鞋,鼎音的投资黄了,那些跟在鼎音后面观望的银行也会改变态度,结果是什么想必也不用我告诉你,当然,你会说还有转圜的余地,梁文音不是傻子,前期投的钱难道就打了水漂?对,我承认,抛开你和她女儿的婚事不说,她看在公司立场也有可能继续跟你合作,但这种可能性或许只有五成,也就是说项目还有五成的可能会夭折。”
“……”
“项目一旦夭折,后果会是什么?A轮融资所有资金都会打水漂,银行那边会追缴利息和贷款,光这点就能玩儿死你!”
“……”
“当然,你也能抱着东山再起的心愿,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毕竟目前这些都是靠你双手争来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还能争取到第二次机会?”
“……”
“是,你能力强,这点我承认,这几年手里做的几个项目大家都有目共睹,你也是靠着这些项目在股东面前赢得了信任,但是如果恒信夭折了呢?当初你启动恒信的时候公司给你投了多少钱?而你又在那些股东面前承诺过什么?三年为约,那些老匹夫当初可是拿了真金白银出来往你身上压赌注的,一旦恒信失败,无疑是从那些老匹夫身上割肉,你觉得他们还会信任你第二次?到时候你失信股东,失信银行,整个投资圈都不会再愿意跟你合作。”
“……”
“当然,你会觉得我以上讲的这些有些严重,毕竟这是基于项目失败的基础上,或许也会有奇迹发生,比如项目成功了,但项目成功你和沈瓷就一定能有情人成眷属?”
“……”
“当年你和甄小惋的事难道忘了吗?你们江家是什么地方,你爷爷又怎么会允许沈瓷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进门!更何况沈瓷从条件而言还比不上甄小惋,甄小惋至少家世清白,但沈瓷呢?她离过婚,流过产,去年和陈遇的事在甬州也闹得沸沸扬扬,老爷子到时候一查,她家在哪儿?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哦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个植物人弟弟?就冲这些你觉得老爷子会同意?”
“……”
于浩里里外外把这些都分析了一遍,最后又叹了一口气。
对面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闭口不谈。
于浩把手机又拿到手里,转了转:“行了,反正风险和损失我也都跟你分析了一遍,作决定的人是你,你自己说吧,到底想怎样?
……
菩提老板亲自开了瓶洋酒送进包厢,一推门正好见江临岸从里头出来,两人差点迎面撞上。
老板:“江总,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江临岸冷着脸没啃声,从老板身边擦了过去。
老板托着酒有些讪讪,走进包厢,见于浩转着手机依旧坐在那里。
老板:“怎么回事,吵架了?”
于浩呼了一声:“谁有功夫跟他吵,来,把酒给我。”
老板:“你一个人喝啊?”
于浩:“谁说我一个人,不能叫吗?”他边说边划开手机,拨了号码,很快那边接通了。
“喂,老彦,空不空?空的话来菩提喝酒!”
……
沈瓷半夜被噩梦惊醒,醒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凉汗,睡衣都几乎浸湿了,此后再也睡不着,她只能开灯下床,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整个人感觉都处于混沌状态。
经过客厅的时候又看了眼门口,门外鸦雀无声。
那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他应该走了吧?
沈瓷忍不住还是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门外只有黑漆漆的楼道,其余什么都没有。沈瓷隐隐松了一口气,再度走回卧室,卧室没有开灯,但能听到床头闹钟指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以此告诉她黑夜和生命同时在流逝。
沈瓷走过去索性拧开床头灯,啪一声,眼前刺亮,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再度坐在床边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样东西,确切点说是一本旧诗集,就是她去青海之前从二手书铺里淘出来的,外面被她细致地又包了一层封皮。
沈瓷拿着那本书重新躺回床上,手指抚摸着上面作者的名字,轻轻扣在怀里……
沈瓷一直没开机,江临岸后来又打了几次,也清楚她的轴脾气,有些无奈,但也无能为力。秦兰那边也不断给江临岸打电话,但他一通都没接,从这点上他和沈瓷的脾气确实很像,绝情自私。
江临岸那一夜睡得不大好,前半夜失眠,最后喝了两杯红酒才勉强睡着,可是天色刚亮就被门铃声吵醒。
谁会这么早来敲他门?
江临岸吸了拖鞋过去,头脑还涨涨的,他用手摁着太阳穴开门,结果头一抬,看到站在门外拖着行李箱的温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