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了吗?”那边是江临岸略显疲惫的声音。
沈瓷盯着对面不断跳动的黄灯。
“没有…”
“还在加班?”
“嗯,加班…”
“忙?”
“嗯,很忙!”
“那还要多久?”
“多久,很久……”她有些语无伦次,江临岸已经听出不对劲,更何况电话那边明显能够听到风声和车流声。
“沈瓷,你人现在在哪?”
“路上…”
“不是说还没下班吗?”
“嗯,还没下班…”她机械式地回应,声音发哑,空洞又涩然。
对面黄灯终于停止跳动,她条件反射似地往前走,却没留意左转过来的车辆,只听到耳边“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划过路面。
“找死啊,走路不看着点!”
有人从车里探出头来骂,沈瓷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猝停的车头前面,还差几公分就要撞上了,辛亏司机刹车及时。
“什么声音?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江临岸听着那边的骂声和车流声更觉不安,追着问,语气已经显出急躁,而面前骂咧的车子已经开走了,后面跟着一长串被堵住又疏通的左拐车流,沈瓷再度被困在马路中央,对面红灯又亮了起来,沈瓷捏着手机渐渐被周围疾驰的车流淹没……
彷徨,惊恐,六神无主,可是那些车子还是鸣笛而过,没人会给她让路,也没人会为她停驻,直到天边最后一点朝霞被夜幕吞没,黑夜彻底来临,沈瓷跌跌撞撞地穿过马路。
“沈瓷,沈瓷……”电话那边的男人已经从询问变成咆哮。
她再度把手机提了起来。
“抱歉…”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可能今天我没办法赶回去做饭了,临时有个采访。”
“这么晚还有采访?”
“对,突发事件,我正在赶往现场的路上。”她随意扯了个借口,好在江临岸也没细细追究下去,其实他也一时脱不开身,于是说:“来不及做饭没关系,你出去采访注意安全。另外我这边刚好也有事,所以今晚可能未必有空去找你。”
沈瓷自然知道他被什么事拖住了手脚,闭了闭眼睛。
“没关系,那你忙吧,就这样!”
她立即切断电话,捏着手机连续喘了好几口气,眼前还是车水马龙的景致,耳边却再度响起刚才梁文音说的那段话:“原本生意归生意,家事归家事,我不会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就算江临岸真的不能娶我女儿,最多道义上谴责,不会真的牵扯到生意,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因为那个女人是你,所以我会不惜一切阻止你和江临岸在一起,他必须和我女儿结婚,如果他要提出解除婚约,我梁文音发誓,就算赔掉整个公司也要和恒信同归于尽,至于你,你害死了从安,你亏欠我们母女一条命,所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从江临岸身边消失,要么看着他一手创办的恒信因为你而前功尽弃!”
梁文音给沈瓷出了一道选择题,而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温从安会是温漪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