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不乏一些知名媒体和记者,可她早已魂不守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彦不放心地问,实在是沈瓷脸色白得吓人。
沈瓷双手撑住桌沿勉强站稳:“没有,只是有些闷。”
周彦看了眼腕表,离寿宴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要不陪你去外面透透气?”
“不用了,我想……”她本想提议自己先回去,可话还没说完,旁边凑过一道人影。
“阿彦!”
沈瓷转身,见是一位头发半花白的老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身姿还算比较硬朗。
“外公!”周彦回应,沈瓷这才想起来之前听他提过外公也在联盛工作。
“这是沈瓷,这是我外公!”周彦介绍。
岂料萧镇远似笑非笑:“不用介绍了,久仰沈小姐的大名!”口气听上去很微妙。
沈瓷心里不禁苦笑,因为和江临岸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大概早就名声在外了,于是也没打招呼,秉着一向不喜与陌生人交流的性子,只微微向萧镇远点了下头。
萧镇远也不介意,却轻轻勾了下周彦的肩膀:“初次跟沈小姐见面,抱歉,能否让我和阿彦单独聊几句?”
沈瓷拧了下手指:“当然,你们自便!”之后捞了一杯鸡尾酒,拿着转向周彦,“我先去外面透透气,你们聊。”说完转身便走,留下周彦和萧镇远在原地。
几秒钟的沉静,最后还是萧镇远先开口,朝沈瓷远去的身影瞄了一眼,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别跟我这装蒜,明知道这女人是谁,跟江家老二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萧镇远在质问,但口气并没有特别过分。
周彦不觉发笑:“只是带个朋友来玩玩而已,需要你们一个个都如临大敌!”
“朋友?”
“不然呢?”
一句话倒把萧镇远堵死了,他忍不住抽口气,“真的只是朋友?”
“至少现在是,至于以后……”
“没有以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趁现在事情还没开始,你最好给我全都憋回去!”萧镇远难得用如此严肃的口吻与周彦对话,周彦笑得更放肆。
“您是不是想多了,我并没想做什么事。”
“没有最好,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当年甄小惋的事你有权怨江临岸,但选择是需要双方进行的,是那姑娘自己先选了江家老二,没人逼她,这点你必须承认,更何况兄弟永远比女人重要,别愚蠢得再拿沈瓷来做文章,不值当!”萧镇远口气严厉。
周彦别过头去龇了一下牙。
他这几年也一直跟自己说,选择是双向的,当年的错三方都有责任,甚至他还一度恨过甄小惋,直到前几天无意间在江宅门口听到真相。
可惜这些萧镇远不知道,也不了解。
“外公,你不懂,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
……
沈瓷出了宴会厅,弯弯绕绕在陌生的酒店里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处,像是几排酒店主楼后面的空草地,草地上立了几块指示牌,借着四周微弱的灯光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接待中心,火腿餐厅,葡萄园,柴房……”
这间酒店是由旧农舍改造而来的,建在山里,虽聘专业设计团队进行了改造,但为了让客人感受到原汁原味的农村山野风格,在设计之时刻意保留了一些旧格局,比如眼前这几间屋子,红砖黑瓦,四周围了木色围栏,中间是山门。
沈瓷是乡下长大的,自然知道这种地方一般用来储物用,靠近几步,果然见门口木牌上写了“谷仓”两个字。
还是头一次在酒店里见到这种地方,沈瓷一时好奇,又贪图四下无人可以独自呆着,便推开山门走进去,进去之后是个不大的院子,摆了一些不知哪里收来的旧板凳和破瓦罐。
有时候觉得城里人甚是矫情,好奇农村生活便花大钱来营造一个假的农庄,可一旦真把他们扔到山里,估计又一刻都待不下去。
沈瓷端着酒杯又往里走,想去看看酒店的谷仓什么样,可刚跨上台阶,听到身后“吱呀”一声,山门不知被谁推开了。
沈瓷回头,有人影从围栏后面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