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要上床,要慢慢养成作息的好习惯。
沈瓷可是个听话的病人,所以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手间洗脸,可还没洗漱完手机又开始响,她拿着毛巾过来接电话。
又是周彦的来电,沈瓷不觉有些奇怪,这么晚他还有事?
“喂,周医生…”
“你能不能把疗养院的具体地址发我手机上?”
“……”
沈瓷愣了愣,什么情况?
“你要地址做什么?”
“你先别管了,发过来就行。”
可沈瓷很明显听到电话那头有风声,她心口一顿:“你现在人在哪儿?”
“应该已经进了西山片区,不过问了几个人也不知道西山疗养院子在哪里,所以只能让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导航试试。”
“……”
沈瓷怎么也没想到周彦会过来,而且是从甬州开2个多小时车连夜赶过来,但半小时后她居然真在疗养院门口居见到了周彦的车子,他从车里下来,穿了件带领子的POLO衫,站在风里朝沈瓷挥手。
沈瓷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他,可周彦明显也顾不上,很快门口岗亭里就有守夜的警卫过去拦住他,而周彦大概也没想过一间疗养院会管得这么严,死活不让他的车子进来。
沈瓷那会儿离他还有段距离,只见他闷头在和警卫解释,但这里的警卫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是啥规矩就是啥规矩,最后只见他又灰溜溜退回车里,重新启动,把车停到了门口的马路边上。
很快警卫就领着周彦过来,那警卫刚好也认识沈瓷,毕竟她也算这里的“常客”了,于是直接指着周彦问:“沈小姐,这是你家亲戚?”
沈瓷忍不住弯了下嘴角,但脸上还是故作平静,瞄了周彦一眼,他脸色不大好看,大概刚才被警卫弄燥了,而且手里还提着一只拉杆箱。
“嗯,亲戚。”沈瓷回答。
警卫似乎不大相信,又问:“啥亲戚啊?”
“远房表哥。”
“那以前咋从来没见他来过?”
“对,今天是第一次,他之前一直在日本工作,前段时间刚回来,今天也是恰好出差经过,所以过来看看我弟弟。”
警卫听了也回头看了眼周彦,见他手里果然拎了只行李箱,于是皱了下眉,勉强放行。
“照理晚上过了8点家属就不能探视了,所以下不为例!”
周彦见这情形立马向警卫道谢,再拖着行李箱进了门,很快铁门自动关上,沈瓷在门内,看着周彦一步步走近,郊外的风很大,吹得他额前的头发都撩上去了,整个人风尘仆仆,一看便是长途跋涉刚刚回来。
他大概连家都没有回吧,直接来了这里。
沈瓷忍不住轻笑:“亲戚?”
周彦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也不甘示弱,回敬:“你不还说是远房表哥吗?”
“我那是为了配合你!”
“所以你想说我们两之间很有默契?”
“……”
沈瓷一时无语,好吧她这是自讨苦吃,嘴上功夫哪里比得过一个成天钻研人心理的医生?只能又轻轻压口气,恢复平日里淡淡的模样。
“怎么突然来这里?”
面前男人却没有很快回答,只用那双在黑夜里显得更为幽静的眼睛看着她,看得沈瓷心里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算了,先进去再说吧。”
她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转身就往里面走,却听到身后低磁的声音。
“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
“……”
“不过你既然问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下。”
“……”
“这么晚赶过来确实有些打扰,我原本也想熬到明天再来找你,不过算算时间我好像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你了,这么一个人回去晚上肯定也睡不着,所以想想干脆算了,直接来吧,早见你几个小时也不错,反正高速过来也很近。”
一时周围风声四起,门外两排香樟树似在窃窃私语。
这话虽然说得不露骨,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听上去还特别舒服,像是在表白,又像是在说情话,跟他的人一样,温柔安静,却是在如此突然又堂而皇之的情况下,换做其他女人肯定要为之感动或者尖叫,可是沈瓷却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默默拧了下手指,用手抱住另一侧胳膊,上下轻轻蹭了蹭。
“先进去再说吧,外面有些凉。”
她语气还是那么平和,像是没听见刚才周彦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