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初二晚上,即江温两家原定婚宴的前一晚,恒信官方平台发布正式新闻,称因一些私人原因导致江临岸与温漪的婚宴必须延期,延到一个月以后,但注意了,是延期,并不是取消。
消息一出网上再度哗然,评论里大多夸赞温漪有情有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接受江临岸,果然是真爱。温漪也大方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并不是他头上顶的姓氏或者他是谁的孙子,更何况我相信就算他离开联盛的庇佑也能把恒信做得很好,虽然我不懂项目上的事,但我相信他的能力。”
此后这段采访被剪辑下来发到了微博上,温漪一袭白裙站在镜头前面,明眸皓齿,似心无旁骛地无条件支持江临岸,真是又傻又痴啊,却又不禁令人动容。
该是怎样坚定的爱情才能让她抛开门第观念,始终追随着心里早就认定的那个男人?
江临岸没有微博,也很少看网上那些言论,不过于浩会欠欠地截图给他看。
“过个年都不安稳,才几天功夫你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拍电视啊,谁给你写的剧本?”于浩在电话里只字未提他身世的事,只是调侃江临岸以后不能辜负温漪,“看到那些网友说的吗?像温漪这种傻姑娘现在已经打着灯笼也难找了,以后你要是负了她,得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
江临岸没吭声,只是笑了笑。
鬼知道他刚经历过比“天打雷劈”更痛苦的事。
……
自初一早晨分别之后沈瓷便没再见过江临岸,江临岸也没和她联系,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即彼此不闻不问,像个陌生人。
甚至沈瓷都不再关注任何关于江临岸的新闻,包括联盛,包括恒信,包括他和温漪的婚事,这些她一概不管,不看。
她深知他有他的目标,他的使命,而她也会回复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更何况方灼的事还未了,自江丞阳入院已经过去两天了,沈瓷打听到他在初三下午脱离危险挪去了普通病房,其实原本也没受太大的伤,只是手臂和背上被划了几刀,但没伤到要害,至于为什么会在ICU躺了两天搞得好像随时会断气似的,原因无从得知。
初三早晨沈瓷又去了趟公安局,可局里只有两个值班民警,且不是上次负责案子的那位,所以对方灼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只通知沈瓷回去等消息,沈瓷也知道要把方灼保释出来有些困难,一是恰逢春节假期,局里根本没人来管这事,二是她能料想到江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初三下午沈瓷便接到了江丞阳律师的电话,律师约了沈瓷见面,地点就在晶钻豪庭门口的那间咖啡厅,可见对方已经把她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沈瓷如约而至,对方却没能守时,差不多四点的时候才见有个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过来。
“抱歉,刚去见了个原告,让你久等了,你好沈小姐,我是江总的代理律师施国方。”对方风风火火地先作了遍自我介绍。
沈瓷抬头睨了一眼,并没去接他主动伸出来的那只手,只稍稍看了眼他有些秃顶的头发。
“你好,施律师!”
对方见她态度似乎不大好,有些讪讪,自己搓了下手指把手缩回来,拿着公文包坐到对面椅子上,也不说话,就笑而不语地看着沈瓷。
沈瓷原本就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人,敌不动我不动,于是两人就干耗着,耗了半分钟还是律师先受不了,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来杯极品蓝山!”
服务员:“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有普通蓝山。”
律师皱了下眉,颇嫌弃地说:“那就普通蓝山吧。”转而看向沈瓷,“沈小姐要来点什么?”
沈瓷回绝:“不用,我喝白水就可以!”
律师:“哪能让美女喝白水啊,我请客,要不也来杯蓝山?”
沈瓷也没吱声,反而看了眼斜对面的服务员:“给我一杯拿铁,不加糖,谢谢!”态度甚是温和,服务员点着头微笑:“好的!”遂抱着单子退下去。
对面施国方眉头挑了挑,像是觉出一点味道出来了,先发制人:“我听江总说你和被告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沈瓷笑了笑:“不算普通,以前是同事,现在是挚友。”
施国方:“挚友?那你这位挚友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我奉劝沈小姐最好别插手,按江总的意思,这次他是告定了。”
对方上来就撩狠话,但这并没让沈瓷惊讶,相反一切都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