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嗖”地一下蜷着身子侧翻过去,江临岸得逞般嘴角蓄笑,但很快又换了目标。
她侧身躺在江临岸撑开的双臂之间,耳瓣从黑绸般的头发间露出来,白暇如玉,江临岸便俯身下去准确地含住她那一小寸圆润,轻抿厮磨,再迅速松开,全程不过两秒钟,却如浑身触电,沈瓷猛地揪住枕头套花边,皱眉生气,想要睁眼,可身上的人已经抬起身子,又扯了扯被子盖住她露出来的肩。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接老彦。”
紧接着压在身上的暗影消失,人出去了,直至病房门被关上,沈瓷才慢慢弹开眼皮。
眼前是一堵白墙,江临岸走了,她什么都没看见,但耳根连着全身都在灼烫,烧得她胸口窒息,直至手脚全部蜷缩起来,她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将胸口泛出来的腥气压下去。
……
老彦在金运宾馆大堂等江临岸,半小时后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甬州牌照,江临岸平时惯开的那辆车子。
他惊了一惊,走过去敲窗。
窗子落下来。
“你回去过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并没回答,只扭了下头:“先上车吧,到了医院再聊。”
小镇医院晚上几乎没有安保,所以车子可以在里面横冲直撞,江临岸一直把车子开到住院楼下,此时天际已经微微泛出蓝光,大概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江临岸停好车后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用手臂圈着方向盘。
周彦看了眼对面的住院大楼,楼里稀稀拉拉亮了几盏灯,也不清楚沈瓷到底住哪个病房。
他终于不放心地问:“身体什么问题?”
江临岸低头叹了一口气:“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还有一些低血糖。”
光从病情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周彦也算松了一口气,但看江临岸脸色不对劲,他眉头皱了皱,又问:“看过网上的视频了?”
江临岸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头埋得更低,当时车里光线很暗,也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只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稍稍点了下头:“嗯…”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周彦随之觉得周围气压低沉,他也看过那段视频了,之前只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知道这个事实,靠想象,靠猜测,所有情绪也仅到难受和愤怒为止,但现在不一样,他亲眼从视频中目睹了整个过程,包括沈瓷怎样被江丞阳揪住头发拖到洗手间,怎样被他绑在浴缸扶手上,又是怎样被剥光衣服实施虐行,她的挣扎和呼喊,无助和绝望,包括因痛苦而变形的五官,还有身体上承受的每一道蹂躏和痕迹,所有画面都清清楚楚,足足二十多分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把他们之前的猜测无限扩大,清晰,变成一帧帧更为骇人的镜头。
这些对于沈瓷而言是暴行,是地狱,但对于爱她的人来说呢?
周彦低头努力调整呼吸,但还是觉得喉头发紧,他以往是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啊,可临到这时候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怎么想?”
江临岸几乎已经把额头贴到了方向盘上,这时候他需要有东西支撑住他才不至于往下瘫,而指甲用劲往皮革里面抠,抠出一道道半月牙的印子。
“我怎么想?”他无意识地重复周彦的问题,鼻子里似乎哼了一声,“如果他还没死,我大概会成为杀人犯!”
江临岸的情绪已经不能单单用愤怒和痛苦来形容。
“但你知道我现在最难的是什么吗?最难的是我不敢把情绪摆在脸上,怕触动她某根神经,所以在她面前我必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江临岸觉得这样沈瓷会好受一些,起码不会被时时提醒那个事实,可是于他而言实在太过痛苦了,就如同一把刀子插在他胸口,明明血流不止,他还必须佯装正常。
周彦又何尝体会不到他的心情,抬手把眼镜摘下来,重重捏了两下鼻梁。
车子里再度恢复死寂,直到半分钟后周彦再度开口:“她跟你说了吗?网上那段视频其实是她自己曝光的。”
“什么?”江临岸猛抬头。
周彦单从他震惊的表情中就已经知道答案。
“看来你并不知情。”
短暂错愕之后江临岸的表情再度恢复落寞,哼笑一声:“她没说,不过也无所谓,很多事情我大概都是最后知情的那个人,包括她和李大昌以及温从安的关系。”
这下换成周彦吃惊了,转过脸去问:“她跟你都说了?”
“说什么?”
“以前那些事。”
江临岸抬头与周彦对视,后者一脸探究,前者一脸惊愕,但很快惊愕又转为绝望,随后痴痴一笑:“果然…果然我又是最后一个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