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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那是怎样一番感觉呢?
沈瓷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的段子,叙说两口子吵架,男人夺门而出,女人在家等了一宿,以为不会回来了,可第二天一早见男人进门,手里还拎着两人的早饭。
她突然痴痴一笑,浑身的无力感,疼得她最后干脆两手盖在脸上,用劲搓了搓。
“你到底要怎样?”她把脸埋在膝盖里面问,声音沙得更厉害。
江临岸索性不回答了,取了刀子过来削梨,削好后推了推沈瓷的肩膀。
“起来!”
沈瓷抬头,眼睛红红的。
江临岸轻笑着:“把它吃了,喉咙会舒服一点。”
她看了眼他手里的梨,皮削干净了,圆乎乎的肉又水又白,又看了眼他的样子,神情里有倦意,可还非要撑出一张笑脸来。
沈瓷觉得彼此都是折磨。她一个人倒还好一点,可是她不想看到他这样。
“江临岸…”
“嗯?”
“我们都接受事实好吗?”
“什么事实?”
江临岸如此反问,将好不容易开始的对话又掐进了死胡同。沈瓷无法回答,或者说她难以启齿,目光又从他脸上移到了那只梨上面。
梨还被江临岸举着,她一直没接。
“算了…”沈瓷喃了一声,重新揭开被子躺了下去,躺下去后就翻身继续对墙,几乎把头都蒙进了被子里。
江临岸把手里的梨摇了摇,苦笑,倒也没再继续逼下去。
他把梨扔了,去重新冲了一遍澡,回来发现沈瓷依旧维持着刚才的睡姿,想来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江临岸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一角,躺到她旁边去。
宾馆床不大,1米3左右,照理两个人睡会有些挤,可沈瓷硬生生缩着手脚让中间留了一大段距离。
江临岸撑着身子想把她揽过来一点,可手臂刚抬,旁边女人突然嗖地转过身来。
“你……”沈瓷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倒把江临岸吓了一跳,“还没睡?”
她不说话,只瞪着眼睛。
江临岸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渐渐意识到原因,继而苦笑:“我不碰你,我只是想让你睡过来一点,你看你都快贴到墙上去了。”他试图解释,可沈瓷目光定定的还是不吭声。
江临岸只能叹气。
“好好好,那你就挨着墙睡吧,晚安!”
他放弃把沈瓷揽过来的打算,熄了灯,自己在旁边的空处躺下,床板因为他的姿势调整而有些微震,黑暗中一阵被褥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到沈瓷用一种凉飕飕的口气问:“你这是在干嘛?”
江临岸愣了愣:“睡觉啊!”
“睡觉?”一片漆黑中沈瓷似乎轻轻笑了笑,“你以什么身份躺在我旁边?”
“……”
“你明明已经看过那段视频了,对吗?”
“……”
“你也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括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现在为什么还要躺在我旁边?”她一声接着一声质问,声音不算太大,但在黑暗中还是极具穿透力。
江临岸狠狠闷口气:“你觉得我会介意?”
“不然呢?”
“我要是介意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更不会再回来找你,沈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我在乎自己的来处,在乎那些像妓女一样的经历,更在乎被江丞阳…”她说到这还是停了下来,终究难以启齿,可缓了缓还是憋着一口气把剩下的话说完。
“何况视频你也看了,所有人都看了,有些事情以后再也瞒不住,我要面对什么,你要面对什么?……还有温漪…”沈瓷手指拧紧被单,“你娶了他,你们现在是夫妻,看看网上那些评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你照着所有人的意愿好好跟她过下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跟我耗!”沈瓷说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
江临岸却觉得她异常残忍。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可是她却选了这样一个场合,双方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中间隔着他只需稍稍抬手就能抱到她的距离。
她是想他死么,可是杀人无非也是头点地,没她这样的!
“沈瓷……”江临岸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正常,“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说,当初我愿意放弃恒信去换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娶温漪,就算到结婚前一晚,如果我知道那晚你出事,第二天我也不会娶温漪!”他省略某些描述,又吸了一口气,抬手想要摸下沈瓷的脸,可手举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只微微苦笑,自言自语:“但凡你愿意给我一点机会,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