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和她无关,等城南案子了结吧,了结之后我会处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他说完把烟掐灭在天台的栏杆上,转身与温漪擦肩而过。
温漪站在风口,手抖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能摁住,头发被风吹得满头乱。
“你敢说跟她无关吗?”她突然站在原地吼。
已经走出几米远的江临岸停下脚步。
温漪转过身,面对他的背影重复:“如果你敢说跟她无关,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恨,可是我们之前明明好好的,是她的出现才让我们俩变成现在这样!”
江临岸:“……”
温漪:“还有,今天法庭上她把所有事都说清楚了,除了那晚被江丞阳凌辱之外,她十四岁开始就已经和不同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就算撇开她的无辜与不幸,但不堪不洁已经是事实,而且这个事实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江临岸:“……”
温漪:“或者就算你不在乎,你妈能接受?江家能接受?”
她一句句逼问,再一步步靠近。
“…不可能的,即使我走,我退出,你和她也不可能有结果…临岸,她和你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只有我,我才合适,你必须认清这个事实……”说到最后温漪的声音已经低弱不堪。
她在不断抗争,不断催眠,并试图让眼前的男人也同意这个观点,可是到底谁清醒,而谁更加痴迷一些?
江临岸在她的逼问中回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既然你问了,那我告诉你……首先,我不害怕流言蜚语,也根本不觉得她和我有什么不合适,我只怕她不愿意,但凡愿意,我可以什么都放弃,其次,你觉得我会在乎她的过去吗?不会,非但不会,我还会感激,因为是那些经历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沈瓷,也是那些经历把她从那座小镇里带出来,一步一步,最后站到了我面前……”
每一次相遇都需要缘分,而所谓缘分便是一次次堆积起来的契机,包括彼此没相识之前走的每一步路,看过的每一片风景。
那一瞬的温漪几乎呆滞如木,以至于若干年后她对梁文音说:“妈,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冷冰冰的男人,理智,绝情,也不喜欢说甜言蜜语,可是那一晚在天台上,他对我最后说的那番话几乎让我醍醐灌顶,原来我一直是错的,我所认识的江临岸都是他伪装出来的样子,而他真实的一面特别柔软特别深情,只是他没把这份柔软和深情留给我,全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除此之外你知道真正可怕的是什么吗?是我竟然还在他这份属于别人的柔软和深情中感动了,觉悟了,终于认清这个男人,再也不可能属于自己!”
……
江临岸从天台下来,秦兰依旧坐在ICU病房门口,门口灯光白亮,照得秦兰脸色苍白。那阵子她确实劳神劳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江临岸叹口气,慢慢踱步过去。
“妈…”
秦兰从思绪中起身,立即问:“你和温漪谈得怎么样?”
江临岸摇头:“不想说这事!”他顿了顿,又见秦兰面色难看,终究还是心有不忍,“今晚我会留在这,等老姚过来之后就让他先送你回去休息。”
秦兰一听面色泛笑,倒不是因为江临岸突然大发孝心让她回去休息,而是因为他终于肯留在这陪陪江巍。
“临岸,你别怪妈多嘴,你爷爷这身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你有空就抽点时间陪陪他吧,毕竟祖孙一场,更何况丞阳都不在了,江家已经没了…”秦兰的话含义鲜明。
江临岸哼了一声,没再往下接。
真巧手机响,他看了一眼,是老姚的电话。
江临岸拿着手机走到角落,接通。
“喂…”
“喂,江总,我刚到锦坊,但沈小姐好像已经不在了啊。”
“不在了?”
江临岸微顿,他刚才得知江巍还在ICU,下决定留在医院陪夜之后便让老姚把锦坊的钥匙去送给沈瓷,以免她第二天一早要出门。
老姚做事也算牢靠,又补充:“对,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只好拿钥匙开了自己进去,可里头根本没人啊。”
江临岸一时更觉怪异。
按理不大可能,她精神不好,下午刚挂完水,加之衣服都没呢,这么晚能去哪儿。
“周边都找了吗?”
“找了,竹林,村子,附近的小超市和杂货铺,能找的都找了,但根本没见踪影。”老姚也有些焦急,想了想,又补充,“不过我刚在去的路上好像看见了一个人。”
“谁?”
“确切说是一辆车,就是温小姐在甬州这边常开的那辆跑车,因为当时是我去上的牌,所以号码记得很清。”
江临岸心思发沉,又问:“看清开车的是谁了吗?”
“没有,天太黑了,只看到一个车影和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