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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支和额娘这支,似乎是一样的。
搁在平时他兴许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在淑春园里听说自家额娘曾出言为冯霁雯解围,待她似十分亲近,此际的感受便全然不同了。
这件事情已横在他心头整整一日了。
见他似在走神,傅恒夫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嬷嬷见状笑着出言提醒道:“三爷,夫人问您话呢”
福康安这才道:“花会散后,被八爷和十一爷拉着留在淑春园里射柳,后又下棋吃茶的,这才回来的晚了。”
“是么”傅恒夫人看着儿子,问道:“只在淑春园里陪八爷和十一爷了其他的人,一概未见吗”
福康安闻言立即证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额娘让自己过来,又屏退了丫鬟们,果然是有话要跟他说的。
可他还是唯有支吾道:“园子里人来人往,大半日下来,儿子也记不大清都见过谁了不知额娘此问,是为何意”
傅恒夫人见状轻哼了一声,口气不悦地嗔道:“明知故问。”
福康安便低了低头。
“你这孩子,真是越发没有办法了。”傅恒夫人满面苦口婆心地看着儿子说道:“瑶林,额娘同你说过多少次了,金家的那个二姑娘,是不宜接近招惹的,你怎么总是不肯听呢今日我听福英说罢了,你在淑春园里,可是又同她私下单独见面了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我和你阿玛的脸面往哪儿搁”
事情被戳破。福康安也不再做无谓的辩解,心情却也霎时间变得极差,他望着端坐在椅上,蛾眉轻蹙的妇人,一时也不禁隆起了眉心,问道:“额娘,您为何总是对金二小姐抱有偏见”
他在金二小姐身上连一丝毛病也挑不出来。这么才貌双全的好姑娘。额娘怎就不喜欢呢
三番五次地告诫他,要离金二小姐远一些。
可真心喜欢,又如何能远得了。
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了解她。而每一次的了解,都会让他越发为她着迷。
这种感觉,就像是中毒了一样,明知过于深陷必然会对自己造成影响。却又忍不住继续沉迷着。
“偏见额娘对她一个接触不多的小姑娘能有何偏见可言”傅恒夫人险些被儿子给气笑了,但自己生的儿子。再糊涂也要耐着性子教导劝说:“且不论额娘喜不喜欢她,单说她今年可是要入宫选秀的人,你眼下同她私下相见,倘若传了出去。不光是咱们傅恒府脸上无光,纵是他们金家,必然也是要有麻烦上身的。瑶林。莫不是你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了吗”
“额娘,我”
一提到选秀二字。福康安便觉得心烦意乱,他语结了片刻之后,方才道:“她也是因为家中缘故,才被迫入宫选秀的,并非是出自本意。”
并非出自本意
只怕不见得吧
傅恒夫人心中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已将那小姑娘的招数看的分明这哪里是不愿意进宫选秀,这分明是怕选不上个好结果,好再回头找她儿子接茬儿呢。
这招哄哄她儿子就算了,想要骗她,还嫩着呢。
“额娘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不曾见过”傅恒夫人一双眼睛透着股沉淀下来的明亮,对儿子说道:“许多人和事,不一定是你所看到和所想象到的样子。这世上表里如一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你如此轻易地去信任别人的一言一行,可有想过对方或是别有所图呢”
她到底没有讲得太过直白。
但福康安还是听得懂的。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替金溶月辩解道:“金二小姐性格虽然冷傲了些,但不过是性格使然,额娘对她了解无多,怎就能断定她为表里不一呢”
忽然想到今日淑春园之事,他便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在额娘眼中什么才叫做表里如一莫不是要像冯霁雯那样才能入得了额娘的眼没错儿,她确实是少见的表里如一”
从内到外都那么地蛮不讲理,招人厌烦。
可不是真真正正地表里如一吗
“你这孩子”傅恒夫人闻言脸色即刻便沉了下来,呵斥道:“额娘不过是告诫你两句罢了,你倒好,跟额娘在这儿摆起脸色不说,竟还出言踩低旁人这是咱们富察家的男儿为人处事该有的样子吗”
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来的坏毛病
福康安被她训的面红耳赤。
他方才的话似乎确实有些过分了。
不该拿那种口气来同母亲顶撞。
可他的话,有错吗
福康安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不对之处,只是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态度问题,片刻后,心情得以平复,便立即向傅恒夫人认了错儿。
“方才是儿子说话鲁莽,惹得额娘不悦了。”他几分真几分假地说道:“儿子知错,请额娘责罚。”
他虽一碰到有关金溶月的事情便有些保护的心态冒出来,但傅恒府里尊敬长辈的家教,他还是不敢违背的。
不管原因为何,他方才顶撞额娘的行为,确实不妥。
“额娘如何看她,这不重要。”傅恒夫人面色有几分严肃的意味,看着儿子说道:“重要的是不管她是否自愿,她进宫选秀已是必然。在此情形之下,你不该同她再有任何来往。纵然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该为咱们傅恒府想一想。你阿玛近来忙着朝事,你在家中就莫要再给他添乱了。”
既然好好讲讲不通,那就只有直接这么来了。
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福康安唯有应下来。
只是表面应下,内心如何作想却是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情便到此为止。额娘不希望再同你说起第二次。你累了一整日,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便早早回去歇着吧。”
福康安却没急着告辞离去,而是向她问道:“我见阿玛近来似有些疲惫,不知是否还是为了征缅一事烦心”
他家额娘不是只懂养花管家的普通后宅妇人,甚至朝堂上的一些事情,知道的比他还要清楚。
“征缅之举已定。没什么好烦心的了。”说到此处。傅恒夫人轻叹了一口气。
起草的折子,便是为了议战在做准备。
“当真”福康安眼睛亮起,立即道:“我去求阿玛带我一同前往云南”
“胡闹”
见他竟真的转身要走。傅恒夫人立即沉声阻止道:“此番征缅明面上必然要借着缅甸挑衅,为保而战,然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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