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五万人,五万人恐怕难以完成运输辎重的任务……”
裴寂抬了抬眼皮,如果河东没有被刘武周蹂躏一番,哀鸿遍野,倒可以从河东征调十万民夫,七八十万石粮食,轻易的完成这次运输任务。只是可惜,现在河东几乎处处闻哭声,村村树新坟,哪里还调得出人力?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进入政事堂,向裴寂、萧瑀、陈叔达三人恭恭敬敬的施礼:“裴相、萧相、陈相、陛下相召,甘露殿觐见。”
裴寂不动声色的向前,大袖一甩。大袖仿佛不经意间碰到了内侍低垂的手,可是内侍明显感觉手中一沉,作为宫中行走,对于裴寂为人处理的方式早已了解,裴寂的手笔向来不小,感觉着手中的份量,至少十两以上。
哪怕是银子,也是十贯钱。足足他在宫中干上三年。
内侍满脸堆笑道:“裴相想知道什么?”
裴寂能在李渊面前,圣眷不减。说他是简在帝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裴寂与宫中往来甚密,可以提前知道李渊心情好坏,还有李渊心中所想的事情。要说希翼上意,揣摩圣心,裴寂绝对是大唐独一无二的。
裴寂压低声音问道:“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内侍笑道:“好叫裴相知道,奴婢隐约听到秦王殿下提到东征、运输。”
陈叔达和萧瑀听到这话,心中更加苦闷。他们二位都是初登相位,根基不稳,如果连眼下这件大事办不好,恐怕他们也没有办法服众,要知道满朝文武大臣,挤破脑袋想当真丞相的人可不少。
裴寂听到这话,示意内侍在前面引路。
陈叔达与萧瑀联袂紧随其后,不过二人心中忐忑不安,与满脸自信,一脸古波不惊的裴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不可否认,李道贞的钱送得非常及时。至少可以满足陈应目前的支用,陈应第一次筹办这样的工程,自然而然的按照后世的习惯处事。
成本核算要做得非常细致。当然,李世民来到工地并没有看出他真正想建筑一座坞堡,但是陈应还是非常小心。一切以修沟渠、烧制砖瓦等准备工作为主,毕竟关中的冬天来得很早,最多还有一两个月也该下雪了。那个时候,户外的工程都没有办法进行。
这天陈应与葛通,对敞篷车的机械部件进行修改,特别是轴承的润滑,从而减少摩擦力,提高功效,就在陈应与葛通忙得不着边际的时候。听到陈劲勇汇报,有贵客上门。
陈应知道自己这样满手油污,衣冠不整的去见客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就沐浴一番,换上新衣,兰儿听说有贵客上门,也打起精神起床来,穿戴整齐,到正院来伺候。
陈应穿戴一新,两辆马车却缓缓驶进陈应的小院。一名清瘦的男子,身穿紫色具服,头戴玄色软脚幞头,脚登玄色官靴,腰间挂着金鱼带。
陈应可以肯定并没有见过此人,能穿紫带金,在大唐绝对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员。就在陈应暗暗猜测来人是谁的时候,那名清瘦的男子拱手施礼道:“陈大将军安好,士彟冒昧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