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韩逸蹙眉仔细的想,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应该是窦小姐不虚伪吧,至少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利用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利用他人的爱情,我想……能被她爱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莫司南听着他的话慢慢的睁开眼。
不虚伪?
是啊。
在他生活的这个大染缸里,好像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为了上位可以不惜出卖一切,为了自己也可以舍弃一切。但独独这个女人,她如淤泥中的莲花,自洁不染,而且还坚韧强悍,还有一些可爱的小聪明,就算被伤害的遍体鳞伤,依旧能够傲然挺立。
好吧……
他承认了。
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韩逸在反光镜中看到莫司南的嘴角慢慢的扬起,他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老板,窦小姐现在有危险,要不要我先进去看看。”
“不用。”
莫司南双目炙热:“我亲自去。”
“是。”
韩逸马上下车,将后车门打开。
莫司南走下车,大步走进医院。
……
加护病房。
端木佳离开后就迟迟没有回来,言默坐在病床上,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
忽然。
“叩、叩、叩。”
病房的门被敲响,护士将房门打开,推着装满医用药物的推车走进病房。
言默慢慢的转头,看着她。
“窦小姐你好,我是来给你打针的。”
“打针?”
言默自从醒后就没有接受任何药物治疗,一直都静养和检查,而陆忱西也没跟她说过要给他打针,就算是要打针,陆忱西也一定会亲自来,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也一定会在一旁看着,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出现,只有这个护士。
“不好意思护士小姐,这是什么针?”她谨慎的问。
护士已经拿出了那个注射剂,笑着回答:“营养针。”
“营养?”
“陆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了,所以让我过来给你打一针,补充一下营养。”
“哦。”
言默还是有些疑心,但是今天早上陆忱西说话也神秘兮兮的。
难道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护士帮忙解开她胸口的扣子,然后拉下衣领,露出她的肩膀,接着她拿起碘酒棉,擦了擦要注射地方,最后她将注射器里的空气推出,准备注射。
言默看着她手中的针。
她总觉得不舒服。
果然,还是向陆忱西确认一下比较好。
“护士,不好意思,我不……”
“砰!”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两人一同转头看向房门。
莫司南大步走进来,直接抓着护士拿着注射器的那只手。
“这是什么?”他冷声质问。
护士慌张:“这……这是营养针。”
“营养?好,那就给你补充一下。”
莫司南抢过她手中的注射剂,正要用力的将针头刺入她的手臂,护士马上挣扎着惊叫:“不要——”
莫司南的手停愕然停下。
言默马上就明白了。
那里面可不是什么营养针,她也不是陆忱西吩咐来的。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她轻声询问。
护士闭着嘴不敢说。
莫司南可没时间玩盘问。
“阿逸。”
“是。”
韩逸马上转身,走出病房,去抓正在逃跑的黄曼。
莫司南用力的放开护士的手。
他不想让言默看到太过惨烈的画面,也不想让她听到太过凄惨的噪音,这样会影响她的病情,所以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去去就回。”
言默根本来不及制止,他已经转身走出门外。
护士见事情发展的不对,马上逃离。
言默坐在病床上,沉沉的叹气。
她的仇人并不多,这么着急对她下手的,就只有黄曼了。
……
长廊上。
黄曼完全没想到莫司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闯入加护病房之后,她就匆忙的离开,但是还没走出多远,韩逸就飞快的追上她,挡在她的面前,死板的道:“黄小姐,请留步。”
黄曼惊悚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别挡我的路。”
“对不起黄小姐,老板有事找你。”
“你让开。”
黄曼想要硬闯。
韩逸一只大手将她抓住,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她的手。
莫司南随后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黄小姐。”他轻声的叫着她。
黄曼听到他的声音,整个背脊都一阵寒意。
她转过身,看着他,双唇有些抖动的回应:“司南哥。”
莫司南眉梢微挑。
“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别叫的这么亲密,听起来让我非常不舒服。”
黄曼马上改口:“莫总。”
“这就对了。”
莫司南一步靠近她,双目诡异的看着她,然后拿出手中的注射器:“这是你的东西吧?”
“不是。”黄曼马上否认。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你的?”
黄曼犹豫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的回答:“不是。”
“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莫总,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拦住,也不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的东西,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诬陷我,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提着一颗战栗的心,接着道“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请放我离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
“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我只是提醒你。”
“呵呵呵……”
莫司南轻笑,笑的极为可怕,极为渗人,而忽然,他又停止了笑容,双目盛怒的看着她,霸气凌然道:“我莫司南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更讨厌别人敢动我的东西,既然你以为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不敢拿你怎么样,那今天我就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知道,跟我玩,你会有多惨。”
黄曼瞬间恐惧。
莫司南命令:“阿逸,把她带到医院门口。”
“是。”
韩逸抓着她,走下楼,走去医院大门。
黄曼不停挣扎,但是韩逸的手真的太有力气,她逃不开,更逃不掉。
双脚站在医院门前。
黄曼已经被吓到面色铁青。
莫司南在手中把玩着那支注射器,看似心情愉快道:“有件事我要警告你,以后不准你再动她一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下一次就不是这一支药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黄曼的心脏都好似停止了。
他刚刚说药?
他要把注射器里的东西注射进她的身体里?
不!
那个药是她加了分量的,她会疼死的。
“司南哥,不,莫总,你真的误会了,你听我说。”
“不用了,误会了也无所谓,我就是要教训你。”
“莫总……”
莫司南听着她的声音就讨厌。
他已经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拿着注射器,狠狠的刺入她的手臂。
黄曼大惊。
“不……不……不要……”她惊慌的挣扎,用力的去掰韩逸的那只手。
莫司南的大拇指推动里面的药水。
一阵刺痛从黄曼的手臂蔓延,接着,她的全身都好像被千万根针不停的刺入,更好似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着她的身体,疼的蚀骨穿心,她立刻就痛叫了起来,更难受的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用自己的双手疯狂抓着自己的身体,而接下来她开始抽搐,整个人都好像得了癫痫一般,继而,她的嘴里开始吐着白沫,两只眼睛都翻白了过去。
医院门前的人纷纷围上前。
医生也跟着从门内跑出,查看她的状况,将她台上平车,推去急救室。
莫司南淡然的站在一旁。
真是无聊。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不过如此而已。
早知道他就换一种药,保证能让她‘玩得更开心’。
“阿逸。”
“是。”
“这家医院肯定有很多记者,你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以后筑梦就不会给他们任何独家新闻,他们的公司就等着倒闭吧。”
“是。”
“还有那个护士,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不配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
“是。”
“最后提醒黄清林,管好他的女儿,别没事放出来乱咬人。”
“是。”
莫司南交代完,转身走进医院,走向加护病房。
……
“叩、叩、叩。”
“请进。”
加护病房的门被打开,莫司南很有礼貌的从门外走进,站在床边,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着难以退去的病容,不过她眼睛却依然澄清美丽。
“黄曼呢?”言默直接问。
“在急救室。”乔浚回答。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不会弄出人命吧?”
“弄出来又怎么样?”
莫司南完全不在乎。
言默看着他淡然的脸,开始觉得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了,虽然她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再见到他,但这样也好,的确是该教训一下黄曼了,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不说这个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又问。
“来看你。”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见到你。”
“你如果真的不想见到我,刚刚就不会叫我进来了。”
莫司南说着突然坐下,用平行的视线,仔细的看着她的脸,然后笑着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言默真是无奈至极。
“我没有找你,是你自己来的。”
“你既然肯让我进来就说明你有事找我,我现在自动送上门来给你问,你应该高兴才对。”
言默面对着他这张脸,真是不得不说:“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莫司南不以为然。
“人活久了,脸皮自然就会变厚,更何况我们筑梦就是靠脸吃饭的,厚一点,才能扛得住舆论的压力,这是好事。”
言默懒得跟他耍嘴皮子。
她很直接道:“两件事。”
莫司南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爽快。
但是……
“除了那晚的事,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你。”
言默眉间微蹙。
她再次开口:“芮儿跟陆忱西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都可以回答我。”
莫司南被她反将一军,心情莫名的愉快。
他将左腿重叠在右腿上,然后不徐不慢的回答:“芮儿肚子里的孩子,我一直都不同意她生下来,但是那丫头完全不听我的,还以命相抵,我拿她没办法,所以只好依着她,让她过了这个月就去国外安胎。”
“你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陆忱西?”
“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且芮儿很喜欢他,你既然是芮儿的哥哥,又这么厉害,就应该帮助你妹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我讨厌陆忱西,他配不上我妹妹。”
“配上配不上这种事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是你妹妹自己决定的,你要知道,以后是你妹妹要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不是你,而且换位思考一下,今天如果是你有了喜欢的女人,可是你妹妹却不同意,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
莫司南沉默,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
言默接着又道:“我知道你是怕陆忱西不会珍惜你妹妹,不会给她幸福,但是这件事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解决,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为了你妹妹,为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莫司南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陆忱西?”
言默双目深沉。
“算我欠他的。”
毕竟是她移情别恋,是她对不起他。
莫司南斟酌着这句话:“你欠他的?你欠他什么了?据我所知,在你没做心脏移植手术之前,你完全不认识他,不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还从未跟他有过任何接触,而且你身为乔家的夫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如果你想说是因为他救过你,那么很抱歉,他是一个医生,这是他应尽的责任,我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欠了他什么?难道……是一份情?你爱上过他?在你还是言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