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眨,刀一样;搂着他肩膀的手轻轻用力,钳子一样:“除非您给我当师父……”
蔡标脸色再变,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都是后话了。
……
……
孟夫人也病倒了。
说是被沈濯过了病气。
但是医生上门看了,却说是肝气郁结,内热外寒,让散郁居首。
沈濯知道孟夫人这怕是在担忧临波公主在宫里的处境,却是鞭长莫及,徒唤奈何。只得命六奴走了一趟又一趟安慰,又让长勤每天去一趟西市,给她换着花样儿地买零食。
孟夫人这才渐有起色。
又过了几天,皇后娘娘的凤旨下来了,定于三月十二开花会,跟礼部试同一天。
皇上觉得这个日子简直就是作妖。
邵皇后近四十的人,笑得格外娇俏:“孩子们考试,家里的娘亲姐妹,哪个不担心?索性我叫进宫来大家凑着一处玩罢。何况我们也只玩这一天,他们考三天呢。”
皇上想了想,算了:“反正你是要看看那几个孩子而已。就这么着吧。”又道:“老三非要下场试试,我允了。”
邵皇后眼角一颤,含笑点头。
旨意传到了各家。
沈家接到的旨意里,指明:“沈氏双姝,美名早达宫中,着各随母亲前往……”
罗氏顾不上思考邵皇后为什么要让沈溪也去,赶紧先告诉传旨内侍:“还请公公上禀皇后娘娘:小女自芙蓉园回来后就病了,反反复复,一直没见痊愈。太医署张太医昨日来看,令闭门休息七日后再看。只怕花会是去不成了。”
内侍听了,倒也理解,笑得很和气:“好,咱家会代为回禀。就请罗夫人和冯夫人带着沈三小姐前往便是。”
冯氏听得心花怒放,忙上前答应。
传旨的内侍刚走,郑砚就从礼部奔了回来,满头大汗:“夫人呢?大爷有急事,让小的传话。”
罗氏急忙去见他。
郑砚低低地告诉罗氏:“大爷说,花会不让小姐去。”
罗氏松口气,哼了一声,道:“都等着他来告诉,我们娘儿们还不定怎么着了呢!你跟他说,他闺女都病了好几天了,让他有空也回来瞧瞧。”
郑砚一呆:“大爷特意去问了张太医,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
罗氏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也压低了声音:“没什么大碍怎么不去花会?”
郑砚明白过来,笑着答应了走了。
当天晚上沈信言终于回了趟家,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累得泡在木桶里就睡着了。
罗氏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哪里还舍得埋怨?忙着给弄了一桌子爱吃的菜,看着他吃饱喝足倒头睡了个大觉。
转天一早,沈信言去了一趟如如院,捏捏还在睡梦中的沈濯红扑扑的小脸儿,低笑两声,大袖摇摇又去了衙门。
进门便换了愁容。
礼部上下的人忙上前去探问:“令爱还没好?”
沈信言不答,只是长吁短叹,皱着眉去忙。
旁人也就不再打听,赞叹两声“侍郎大人以国事为重”“果然忠义”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