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看来这位老嬷嬷还真没撒谎,她还真不是二公主和三皇子的人。否则,她应该乖乖地在二公主和三皇子身边服侍,至少还可以做个外围的防护,防止有莫名其妙的人闯上山去才对。
何况,就算是打算“面试”自己,二公主和三皇子都在的情况下,也不会轮到她一个奴仆做第一道测试。
难道竟真的是太后娘娘对自己也有了兴趣?
沈濯放下笔:“既然如此,不要让人家等我。”
该自己去等候太后遣来的女官内使才对。
果然,沈濯出门,那边窦妈妈也已经打起了竹帘,请了林嬷嬷从净房出来。
“见过林嬷嬷。”沈濯先行施礼,微微屈了屈膝。
林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她,眼前不由一亮。
含笑凝立,点了点头:“沈二小姐,请静听太后口谕。”
沈濯站直了身子,叉手万福,深深屈膝下去,低头道:“民女沈濯在。”
“沈二小姐幼承庭训,孝悌温良,博通书册,德行出众。哀家心中甚喜,着二品女官林氏前往褒奖之。汝其勉之,自珍重之。钦此。”
林嬷嬷随口道来,就如同一位长辈,站在沈濯面前,殷殷叮嘱。
沈濯静静听完,再次深深屈膝:“谢太后圣恩。”
林嬷嬷的笑容更盛三分,替太后受了她的礼,自己又侧身,伸手去虚扶了一把她的胳膊,笑道:“我日日在宫里听见人说起二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濯哪里肯让她扶?就势搀了她的臂,笑道:“我名声一向不大好,暴躁骄纵,污了您的耳朵了。”
林嬷嬷挽了她的手,轻轻一捏,发觉格外温软,又笑了起来:“啊哟!这手柔若无骨,可真是绵软得很。只是,阿孟的弟子们,哪一个不抄书?便是二公主和三皇子,也被罚了不知道多少卷书出来。个个的手指都带着茧子,硬得很。怎么二小姐却与众不同?”
沈濯笑得格外虚假:“我笨,怎么写那些字都格外难看。孟夫人烦了,最近就常罚我诵经。倒还真是有阵子没抄过书了呢。”
这个答案假得令人不忍卒听。
林嬷嬷的笑容险些挂不住,终于明白了沈濯那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矛盾名声从何而来。索性转开话题,随口扯些闲话:“二小姐在这庵里呆了半个多月了吧?可跟那位出了名贪财的延宝师太打过交道了?想必没有的。跟她们交接等事,该是你那管事的窦妈妈来做才。”
“贪财吗?我倒觉得延宝师太为人极好,这些日子我在庵里,多承她照看。
“前儿我瞧着她和主持身上的海青袈裟都是五六年前的了,因家里有布店和成衣铺子,索性便送了她一些。
“今儿告诉我,连我后儿要做的七天法事,钱都不收我的了呢!她这可真不是贪财的架势。
“想来还是那些小气抠门的人,进了庵寺,又舍不得供奉,又舍不得布施,对佛也悭吝,对僧也严苛。
“转过头来,自己的愿望没实现,还要怨恨人家佛祖不保佑她!啧啧啧!明着不敢说佛祖的坏话,就暗地里败坏人家僧尼的名声。
“这等人,要我说,嫌弃师太们贪财正好!千万别来!歪心邪意的,倒亵渎了佛门圣地呢!”
沈濯说得口沫横飞,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