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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信言的教导之道,更是大加赞赏:“不愧是礼部侍郎,又操持过学政。这样循循善诱,真不比阎老太傅差。老三有福气啊……”
绿春凑趣:“再大的福气,还不是您给的?”
建明帝微微一笑。
想想沈信言刚才的表现,不由得慨然一叹:“一心用事,老成谋国。沈信言是也。”
哇!
这八个字的评价可够高了啊!
绿春心里庆幸极了:看来自己的示好是没错的了!
“陛下看得沈侍郎真重啊。”
“信言是个真正的纯臣……”建明帝的目光透过御书房的大门,似乎看向了紫宸殿、宣政殿、含元殿,“朕比他大不了几岁,想来,是可以用他一辈子的……”
说着,又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地在御案上拍了一记:“朕今天,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有沈信言在朝,朕无忧矣。”
绿春心头一颤。
这是,对宋相和竺相都不满了?!
“你去外头看着些,等老三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趟。”建明帝听说儿子做功课做得披头散发,有些心疼。
绿春答应一声,连忙出去,不多时,果然把秦煐从回鱼藻宫的路上截了过来。
匆匆行了礼,秦煐便急着走:“父皇有什么事唤儿臣来?”
“臭小子,有了老师,连陪父皇吃饭的功夫都舍不得了?”建明帝故意板起了脸。
秦煐心里正在推敲沈信言刚刚说过的文章,随口答道:“这才巳时末,离午膳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我应该能把这篇文章写完。”
被这一句答简直哽住了,建明帝愣了一下,方才笑了起来,命绿春:“你就搬了桌案来,笔墨纸砚摆好。让他在这里写。朕看会儿书,到了午正,我们父子一起用膳。”
秦煐根本就没听清建明帝说什么的样子,一看眼前有了笔墨,眼睛一亮!整个人虎扑一般便跨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抄起笔来,口中念念有词,笔走龙蛇,专心致志地写起文章来。
建明帝怜惜地看着心爱的儿子,悄悄地命绿春找了个梳头的宫人来,轻巧迅捷地帮着秦煐挽好了头发。
谁知就这么个功夫,皇后娘娘亲自来了御书房:“陛下忙着呢么?”
绿春等一众内侍哪里敢拦?只得放她进来。
邵皇后一进门,便看见建明帝自己拿了书坐在御案后闲看,而三皇子秦煐便在下首坐着,聚精会神地写文章。
心中一翻个儿,邵皇后含笑出声打趣道:“哟!这是父子俩一起用功呢?我可来得不巧了。”
建明帝抬眼看她,有些莫名:“你来做什么?”
秦煐却在听见她的声音的第一时间便急忙放了笔,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给母后请安。”
儿子刚才跟自己说话还走神儿,可是见了皇后,却立即便放弃了文章思路,恭敬行礼……
建明帝看着下首站得笔直的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上却并无表示,只管又把目光转向了邵皇后,淡漠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