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能吃成万俟大人这样。”
见左近无人,隗粲予轻声对万俟盛道:“回头大人跟福顺聊聊。小姐一应在吴兴的事情,都没有瞒着福顺。”
万俟盛一愣。
“然而,有些事情,是瞒着侍郎大人的。”隗粲予的表情意味深长。
万俟盛眼睛一亮!
忙不迭点头不已:“好好好!我记住了!”
隗粲予的声音放得更轻:“沈信明也跟着我们回来了。只不过,他在先一个码头下船,查看江南的织厂去了。”
“织厂?”万俟盛有些迷惑。
“万俟大人最近没有看朝廷的邸报么?太府寺、殿中省,甚至连上户部,皇上悄悄地砍了十几颗脑袋,您不知道?”隗粲予似笑非笑,眼神里明晃晃两字:装蒜!
万俟盛这才反应过来,睁圆了一双小眼:“二小姐竟预先知道此事?!还打算……”
隗粲予轻轻点头,笑眯眯地:“还请万俟大人多多帮忙。”
这还用得着说?怎么可能不帮忙?!
万俟盛咧开嘴,笑得好像弥勒佛:“这等盛事,自要帮忙!”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各自揖手,做辞别去。
……
……
沈濯缓过精神,赶去沈信言房里看望,却发现他又在看邸报、信件等东西。
看着女儿瞬间炸毛,大发脾气,沈信言连忙将东西都放进了枕边的木匣,笑着表态:“今日才醒,必得先紧急处理一些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这就歇着。”
沈濯板着脸,坐下,告诉他:“太府寺出事,宫中采买怕要改规矩。这种花钱上的事情,不可能不牵扯到户部。爹爹虽然远在吴兴,只怕陛下也没那么好的耐性等您在此休养。过不了几日,想必就该有旨意催您回去了。您还不赶紧保养着,难道生着病起行吗?那太爷爷得担心成什么样?”
女儿竟然拿了这么大的道理来压他,沈信言除了苦笑听话,便是好奇:“微微是如何知道宫中采买要改规矩的?”
“我掀的案子,我给的规矩,我要抢来这个生意挣点儿钱。”沈濯板着脸,“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预备着祖父会出事、爹爹会生病。”
沈信言怔怔地看着女儿麻利地给他端了热汤热水来,良久,一声长叹。
若这个女儿变成个儿子……
他沈信言此生还有何憾啊?!
“微微是如何识得御史台的人的?”沈信言尤其诧异的是,那位侍御史可是二皇子的人,他这宝贝女儿是如何得知的?
沈濯把手上盒子里的一枝老参给父亲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门外的葛覃让他拿去厨房给沈信言炖汤补身,口中随意道:“不认识啊。我只是把一应事情都交给了章扬。他为三皇子计,自然自己会去想办法。”
章扬?!
三皇子……
沈信言愣愣地看着女儿。
微微,这心机城府,真的是天生的啊……
这样的女儿,若是嫁在平常人家,委实,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