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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謇却想都没想,回手一折扇敲在李礼的额角:“再怎么样也是男女有别!何况还有你这个捣蛋精在这里。她正心伤胞弟远行,说不准正哭着。我们过去讨得哪门子的没趣?!”
李礼叫着“唉哟”,抚了抚额头,哦了一声,点头道:“说的也是。”
秦焓哈哈地笑了起来,打趣李礼:“我发现了,凡周表哥所说,到了咱们李大公子嘴里,都会变成:那倒是,说的也是,有道理!”
众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李礼哼了一声,先反驳一句:“周兄本就是个最讲道理之人。”
又朝着秦焓坏笑:“听说某个定了吉日的人,就要去大慈恩寺斋戒七日,然后离宫开府,准备成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慌了手脚的缘故,这几天,天天挑别人的错儿!怎么着?就不怕我们到时候闹洞房么?!”
秦焓大汗,急忙讨饶。
众人转了话题,顿时都起哄:“新郎官儿,你这伴郎打算请谁啊?一个请不到,我们可是要打上门去的!”
就连周謇都跟着凑热闹:“只是不知,亲迎之时,人家新罗公主,会不会用新罗话出了难题来?二表弟,你要不要去文学馆找个通译?”
众人哈哈大笑。
少年人,甚么离愁别绪,总归是有另一场事等在前头,让他们的心情在三息内转换成别一样。
他们的记性有时好,有时,不太好。
……
……
沈濯却是花费了好几天才把罗氏的心情哄转过来。
从罗氏意外听说沈濯和孟夫人竟然是去观音庵见秦煐的,这就炸了。
直接揪了沈濯去跪在韦老夫人面前,吼她的嗓门比跟家里管事们发脾气要大了何止三倍:“还学会先斩后奏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坏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联合起来算计你?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就那么肥的胆子?!”
韦老夫人看着陷入暴走状态的罗氏扶额无语。
沈濯委屈地抬眼看她:“我不仅带了玲珑和长勤,简伯和国槐他们几个就在后山周围候着呢。三皇子只带了两个人去,我知道的。”
罗氏嚷嚷地震天响:“什么三皇子?!他已经封了翼王了!陛下连王府的亲卫都是亲自从京城十六卫里挑选的!你以为我不出门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姨妈直接给我送信,让我千万不要放你一个人出门!你倒好,你倒好……”
罗氏气得浑身乱颤。
韦老夫人“唉”了一声,指挥甘嬷嬷:“给你大夫人看座,上茶,上补心丹。”
又让寿眉:“去前头瞧瞧,大爷回来没有。回来了就直接让他来我这里。”
又对罗氏道:“微微受过寒,膝盖不能这样跪在地上,先给她个垫子。”
一切都打点好了,才看着情绪稍稍平稳的罗氏问道:“你是想让微微这样私下里带着家里的人去见那翼王殿下一面,还是想让临波公主下帖子把微微一个人单独叫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