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信言抬手制止住女儿,看着隗粲予,温声道:“既然隗先生这样说了,那我便收回之前的话,并向先生致歉。”
双手便要拱起。
“别别!毕竟是因为我瞒下了此事,才酿了这等误会。”隗粲予可不敢受沈信言的礼,他怕沈濯使坏替她爹爹讨账。
然后连忙转移话题:“所以沈家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沈信言摇摇头,神情肃然:“此事我也不知道,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去问国公爷。先生回来得正好。今日恰有一件大事,要告知先生。”
沈濯心头微微一喜。
爹爹本来是要跟隗粲予商议正事的,却能毫不避忌地特意将自己领来了外院,显是就要让自己知道这件事!
爹爹,很信任自己。
“陛下今日亲自查验三库,发现左藏库账实不符,差额巨大。”沈信言说着,轻叹了一声。
沈濯和隗粲予都是一愣。
隗粲予第一个反应过来,满面怒容:“蠹虫!”
沈濯却皱了眉头,问道:“爹爹,我记得大秦特设军器监,但是,前朝的军器却都是放在左藏?”
隗粲予大惊失色,托地跳了起来:“什么?!”
沈信言有些伤感地看着沈濯,缓缓点头:“我朝的各种军器也放在左藏。军器监只管设计、打造。”
隗粲予脸色惨白,手脚都快软了,声音更是抖得快捡不起来:“那,左藏缺少的……”
“都是些普通的财货。”沈信言淡淡地给隗粲予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的天哪侍郎大人下次不能这样吓我真的吓死我了……”隗粲予噗通一声坐倒在椅子上,几乎要崩溃。
沈濯眼中冷气凝结:“这一次能偷财货,下一次,凭什么不能偷军器。”
沈信言眼神复杂:“陛下原话就是这样。”
“可是侍郎大人,此事如何是你跟着去的?巡查核库等事,不是太府寺就是御史台,你户部应当只管账册啊?”隗粲予恢复了神智就直奔关节。
沈信言笑容发苦。
沈濯心下明白过来,不由好笑:“爹爹,是不是户部有人给你下绊子?”
隗粲予恍然:“是有人故意放了消息给你?”
沈信言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沈濯抿着嘴笑,忍不住多嘴向隗粲予解释:“太府寺和殿中省能联手做下那等不顾皇室颜面的事情。那三库有纰漏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上次户部牵扯进去的人并不多。
“但是父亲刚去,就有人看不顺眼,想要多方掣肘。我家父亲自然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敲打一下各方,也是个提醒。”
笑着看向伸手搓额头的父亲,沈濯笑道:“大约,父亲也没料到,他们会猖獗到那个地步吧?”
隗粲予明白了过来。
敢情是沈侍郎打算敲山震虎,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
“刚才侍郎说数额巨大?大到什么程度呢?上万贯?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