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那只怕幕后那人就不仅仅是图财了……”
她说到此处,隗粲予和沈信言都挺直了脊背,悚然而惊!
互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又忽然避开了对方,转向沈濯。
“若是前者,那个图钱的家伙,在此之后,肯定还会出手谋财。已经呈上去的招投标办法,想必会让他恨意彻骨,爹爹就一定要小心他在招投标程序中安插进什么特别的人——”
沈濯语气肯定,“他一定会处心积虑地将爹爹拉下马来。”
隗粲予颔首,眉心蹙起:“若是后者呢?”
沈濯立即摆手:“若是后者,咱们惹不起!不惹,不掺合,立即撤退。招投标的事情,爹爹胡乱敷衍一下,借着出错交还给陛下。国家银行的事情,提都不要提!这是老秦家自己的事儿,咱们绝对不管!”
沈信言的手伸了出来,抚在她的头顶:“微微,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此事,爹爹不能不管。”
“不行!不许管!”沈濯的反应出人意料地大。
沈信言和隗粲予都是一呆。
“二小姐,若是能揪出预谋者,陛下跟前,可是天大的功劳。咱们为甚么不管?”隗粲予不禁追问。
沈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那个梦里的情景。
天目山的“山匪”,吉家不见了的家财,还有失踪了的沈利,险些一举击杀沈信美和万俟盛的杀手……
现在,还加上的左藏的百万资财,以及,秋毫无犯的军器库……
“爹爹,军器库设了专人管理罢?那个人是不是特别耿直,特别清廉?”
“正是……客大人乃是东北军出身,在兵部被排挤,遂调去太府寺。但又不肯与人同流合污,所以才去了军器库守库。”沈信言点头。
沈濯冷笑:“左藏再大,几个管库的,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若真的清廉耿直,那他看了十几年的贪渎,怎么连一个字的屁都不放?不过是他主子没有放话让他说而已!”
这话——竟是直指:已经有人,完全控制了军器库的管理者!
那到时候,若是有人站在军器库门口招招手,岂不是想武装多少人,就武装多少人!?
沈信言和隗粲予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两个人对沈濯公然爆出的粗话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各自都低着头,心思急转。
“所以,此事,为了沈家合家的性命计,不能管。”沈濯下了结论。
沈信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沈濯,慢慢摇头:“不行。若闹到那一步,一定是无辜枉死、生灵涂炭。何况,我沈家深受皇恩,躲无可躲。微微,爹爹先前想差了。
“爹爹刚才找隗先生和你商议,本意的确是想看看,这其中有没有我们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得些好处的法子。但若是事情竟落到了你说的这个地步,爹爹便一定要将事情一管到底了。”
说着,沈信言站了起来。
“我要再去一趟宋相府里。”
沈濯一惊,伸手一把拉住他:“爹爹,您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宋相?他怎么说?他竟然没有想到我说的这些不成?您把他怎么说的,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