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纠结起来。
他觉得彭吉人不错。
年纪虽然有些大,但是性情随和,会照顾人,家里父母双全,心若赤子。
昨天试探,在女色一事上,彭吉也还算有规矩。
至于办事的能力,就看彭绌一口答应让自家儿子去问案,可知他对这个儿子十分放心。
——这样的,应该算是不错的了吧?
秦煐脑补了一下彭吉得意洋洋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大红的花轿里坐着小小的沈二……
嗯,还算般配。
其中哪里还有些别扭,就不知道了。
不过,算了,沈二从来都不是那种囿于礼法之人。自己只管牵线,到时候让她自己过目便是。
做了决定,秦煐亲自提笔给沈濯写信。
——这等事,如何能让旁人知道?虽然沈二这个女人没羞没臊,但毕竟名声还是得顾忌的。
胖一看着秦煐一脸纠结地挥毫,然后把写好的信亲手封了口,郑重交给他:“给二小姐。”
以为自家殿下终于开了窍,胖一高兴得手舞足蹈,满口答应,将那信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平常绝不舍得动用的金丝楠木盒子里,笑着拍胸脯打包票:“三天内一定让二小姐收着!”
秦煐看着他莫名兴奋的样子,怪异地打量了他几眼,却不细问,岔开话题且询问湖州今年的天时民生。
到了晚间,尹窦匆匆地又给章扬写了信,连带金丝楠木盒子,一起急命下人:“加急,马上出发。”
……
……
章扬看着尹窦满纸的八卦,捻须大笑,遂提笔回信:“殿下情难自禁,已经忘了‘私相授受’四个字是不合规矩的了。这是好事。”
自己且悄悄在院外摆了三块石头,磊成山状。
入夜,有人悄悄翻墙而来,取了章扬交托的木盒,也是一脸莫名地去了。
隗粲予拿着那个盒子,半分为难都没有,直接送去给了沈濯:“翼王的信。”
沈濯有些傻眼:“给我?他给我写信?从尹胖子那处寄回来的?”
玲珑瞪起了眼睛:“小姐,不要看,扔回给他!”
可是计算脚程,秦煐他们此时怎么也该顺着长江到了武汉才对,怎么会从湖州寄信回来呢?
沈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金丝楠木雕折纸花鸟的盒子打开,看见了那封静静地躺在其中的信函。
“沈二小姐妆次。
“我与乐安伯父子途中接密旨折返,锁拿湖州参将问案。
“彭吉,字安贞,为乐安伯独子。年二十二,体貌端庄,身体健康,经查无不良嗜好。
“其为人率真,行事洒脱,颇特立独行。
“煐曾探问,其父母于彭吉婚姻事颇大度,并无挑剔儿媳之心。且乐安伯并无侍妾,其妻当不至于令独子广纳颜色也。
“窃以为此人合适。若二小姐无异议,待回京后,煐可请家姐与乐安伯夫人安排尔二人的相看事宜。
“此行路远,回京日至少在一年以后,二小姐可细细思量也。
“秦煐,再拜。”
这是,真要给自己做媒?
沈濯拿着信,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