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的宽爷嘴角上流出血丝来。
宽爷这么大的岁数受了内伤那非同小可,我连忙扶着他进屋,在有光亮的屋内才看到宽爷的脸色很难看,苍白中带着铁青。
屋里牛家几姐弟看到情况不对连忙来和我把宽爷扶到椅子上,我压住心里的难受:“牛家大姐,快打急救电话。”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哽了,宽爷的情况很不乐观,摸他的命脉也有减弱的现像,牛家人连忙在那边打电话,后来老四说这小镇上的救护车还没他脚步快,一般情况下救护车工作人员都不会二十四小时待命。
老四二话不说,背起宽爷就往屋外跑,我提着宽爷的剑一路跑一跑哭。
这个时候如果南宫烈在就好了,他在的话,就算宽爷真的危在旦夕他也可以保宽爷一命。
小镇不大,但是因为路上有积雪的原因,大家左右扶着老四帮忙,这才往医院里跑。
好不容易到达医院后,拍了半天门那医生才慢吞吞地从值班室里出来,大概看了看宽爷的情况后竟然给来一句:“哟,这个我可治不了。”
“求求你了医生,这老爷子可是个好人那。”牛家大姐连忙开口求。
我说:“有没有争救的点滴之类的,快给他挂上保命要紧。”
医生却说他们这小小的卫生所里哪里会有那些药物,而这时候,如果还要赶回S市已经不可能了。
眼看着宽爷的气息微弱了,我强行让自己冷静,冷静,打电话,对,打给南宫烈……
可是一摸身上,电话早已在打斗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候宽爷又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爷……。”我吓得大脑一片空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我浑身都在颤抖,突然间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
还好在这时候老四想到了关键,他说:“小念,去找姑婆。”
“对对对,去找姑婆。”
我连忙点头,现在除了姑婆,恐怕也再无人能救宽爷了。
多年后我依然能回想起这一晚,我整个人都是空的,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发飘,脸颊是木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哪怕是流在脸上结成冰,我也早已不知道疼。
我们把宽爷送到姑婆家时,姑婆家灯火通明,才听到拍门声就有人跑来开门了。
来人是大叔,说:“快进来,姑婆正在等你们呢。”
这话让我心里很是莫名,但已管不得那么多了,我们将宽爷背去他原来住的那间屋里,刚把宽爷放下姑婆就进来了,她穿戴整齐,一点也不像是半夜被叫醒的样子。
姑婆看了看宽爷的情况,沉着脸说:“你们出去。”
我们一行人只好站到门外去等。
她会怎么医治宽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能救他一命就行。
我走出门后就瘫坐在走道地板上,背紧紧地贴着墙再也不想动了,这时候三婶子不知从什么地方上来的,她跑近了蹲到我面前来拉着我的手:“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