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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求他给刘琳或凤姐打电话请律师,他也没有难为我。
各位看官,这也算是经验吧,如果犯了事儿,有条件的话还是自己请律师好些。
另外,千万别相信狱友,特别是即将出去的所谓狱友的话,即使在里面再苦再难,也不要让他们出去后找家人想办法。
有的留了电话号码,等他出去了就会给你家里人打过去,说你在里边打架了,会加刑,他能给你办出来,等等,然后问你家里人要钱,这种情况太多了。
因为你家里人联系不到你,比较着急,不知道怎么办,一般都会被骗。
凤姐的动作要比刘琳快很多,聘请的律师先到一步。律师姓李,来时他已经调阅了卷宗,来见我也只是走过场。
“……情况就是这样了,无罪辩护已经不可能,只能争取少判吧。”李律师询问一些他还不清楚的细节后,对我的案子了然于心。
“那,李律师,你估计能判多少年?”我最关心的是这个。
“一年以上两年以下……”
一年?说不准还会以上?
看守所里这几个月让我身心俱疲,这还是好的情况下呢,有孙队罩着有亮子哥打个马虎眼,没怎么遭罪,还有特等小灶跟着。
但那份寂寞和无助,可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我还能熬得过那么漫长的岁月吗?
我心里别提有多绝望了,跟那些个死刑犯没啥区别,知道自己即将跌入黑暗的深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挺着,任由时间这把锋利的小刀,将自己划得遍体鳞伤!
高队整天板着脸,不近人情,不如孙队随和些,所以我提出要点酒他也没答应。
该如何排解我心头的苦闷呢?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号子里的人喜欢拿新收作乐,要是现在有个新收,特别是像刘麻子那样的强-奸犯,我肯定会把所有的焦虑和烦恼,都发泄到他身上。
可是没有再来新人,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那种滋味,抓心挠肝,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我和徐老六商量:“你安排几个人。”
“干什么呀?”
“打我一顿。”
“啊?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说完他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扒拉开他的手,“烧他妈的什么烧!我现在就是皮子紧,想让人捶我一通才舒服。”
“算了吧,我可不敢,打疼你反身再削我一顿,我可不找那麻烦。”
“让你做你就做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邱明,要不你还是自己找人吧,我喊谁能好使?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算了。……你到底咋了跟我说说。”
这时候,有个人肯倾听也是好的。我就讲自己的事详细地跟徐老六述说了一遍。
徐老六安慰我说:“别想那么多了,你还年轻呢邱明,一年两年的算个屁啊,熬吧,监狱比咱这儿看守所好混,能出去劳动,大家伙在一起干活,累了能睡觉。我他妈的上次被判两年,没觉得咋样就熬出来了……”
快到晚饭时间,高队来找我。七班的九哥二审下来了,最高法核准书已经下达,明早上路。
九哥点名道姓要我送他最后一程。矮个男人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九哥,所以也乐得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