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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泽不是傻子,顾浅秋更加精明,这种事用脑子一想,都知道和我有关。
我站在杂物间的门口,耳朵尖尖,听清楚确定是沈嘉泽的脚步靠近的时候,打开杂物间的门,把里面那些没有铺完的含有钢丝的软地毯给拉了出来。
沈嘉泽走过转角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刚好伸进钢丝丛中。
“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很不好,大概是顾浅秋的洋相,扰乱了珠宝发布会的原因。
我听到他的声音,假意手一抖,手臂内侧就从钢丝上划过去,一道深深的血痕赫然在目。
我蓄着眼泪,转过头来,委屈地对上沈嘉泽的黑脸。
他不客气地问,“难道发布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
这语气,咄咄逼人。
我捂着手臂,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沈大哥,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在你的心里,我江舒尔就这么不堪吗?”
他见我哭,脸色有所缓和,但眼睛里还是写满了不信任,“如果不是你,那么你在这里弄这些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继续顺着自己的故事做戏,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然后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把手心摊开。
在我的手心上,放着一枚纽扣,低调奢华的样式,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除了它的价值,它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证明他主人的身份,沈蔚然。
这是我当初和沈蔚然住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弄丢过他一枚袖扣,后来又去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缝上去,事情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我想起沈蔚然曾经待我的点点滴滴,那生死相关的蹦极,还有他和我在巴黎的缠绵迷乱,我们一起走过很多路,一起做过很多事,一起挑过婚纱,一起怼过顾家,一起生死一线。
如今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越想越难过,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看起来情真意切极了。
沈嘉泽自然是认得这粒袖扣的,他被我哭得方寸大乱,只得好言好语地安慰我,“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跟我好好说,这本来就是个误会,你把误会给解释清楚了,不就没事了?”
“沈大哥,刚才我和顾小姐在更衣室,你来以后,我就离开了。
谁知道在走廊撞见了沈蔚然和阿奇,但我没资格去质问他过来做什么,只好暗中留意他。
后来顾小姐出丑的时候,我看见阿奇悄悄接近了LED操控机,再后来,后来大屏幕上就出现了那一幕,所以我放心不下,一出事就特意跑过来看看,是不是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
结果我刚刚伸手进去拿出这东西,你就来了。”
我一口气说完,喘息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瞪着沈嘉泽说,“沈大哥,我知道我坐过牢,又曾经和顾小姐有过矛盾,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一会儿回到公司我就辞职,免得给沈大哥造成麻烦。”
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把袖扣砸在地上,清脆地撞击声。
经过地上的摩擦,它看起来就更像一颗用过的,被铁丝勾住掉落的袖扣了。
说完这些话,我就转身想要离去,沈嘉泽却一把抓住我受伤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