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在我的脸色。
温热,滚烫。
我想,这一局,是我赢了。
我摸透了沈嘉泽的心思,他作为一个养子,留在沈家多年,一个人小心翼翼,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才获得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和地位,他是一个多疑的,自大的,不容易轻信别人的人。
沈蔚然要毁了我,我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在任何时候,一个女人肯为了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去死,不会有别的原因,只可能是因为爱。
我可以确定,沈嘉泽深谙这个道理。
如果我没有推开他,那么今天被撞飞的就是他了。
所以沈嘉泽感动了,他终于能够体会到,人世间还是有温情的。
哪怕这温情,只是我针对于他的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而已。
我看见沈嘉泽把我满是鲜血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他那半张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像极了那天浑身是血的沈蔚然。
车座上,方向盘上,还有满地的血,都是沈蔚然的血。
痛失挚爱的感情,沈嘉泽终于与我感同身受。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耳边一直回荡着黎深语气焦急地指挥,“别抱着她,让她平躺下来等救护车,现在不知道她伤到哪里了,不能抱着!”
视线里逐渐模糊,跌跌撞撞冲过来的黎深,他一直在我的耳边呼喊着,可我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还有那个人,那个让我又爱又恨,魂牵梦绕的男人。
他静静地站在人群的那一边,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眼睛里有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是吃惊,是悲伤,亦或者是关切。
他一定没有想到过,我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沈蔚然无声地笑了。
沈蔚然,你在我的面前,永远是个输家,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舒尔,舒尔……”见我眼睛闭上,沈嘉泽几乎是疯狂地喊着我的名字,并转过身对记者大吼着,“还拍什么拍,给我喊救护车呀!快去!”
我听着沈嘉泽的崩溃绝望的语气,连身上的疼痛都已经快要感受不到了。
痛又怎样,流血又怎样。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可以不择手段,让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这辆朝我们冲过来的车,是我让黎深安排的。
我们计算了一晚上的角度,位置,车速,以及撞击力。
在冲撞了第一辆车以后,撞击力已经大大减少,再碰撞到我的身上,我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闪躲并被撞到,已经是把伤害减到了最低的程度。
当然,这一切也需要天命。
如果我稍有不慎没有躲得过去,或许就是当场死亡的结局了。
沈嘉泽不会想到,会有人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不惜以命相搏,只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我原本也不想要这么做,但今天早上,沈蔚然已经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如果不能背水一战,我会死的比现在还要惨烈。
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我终于可以纵容自己睡过去,就好好地睡一觉,毕竟醒来的时候,还有一场仗需要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