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不知哪个小护士,小声嘀咕了一句,“氯化钠直接注射,没有抢救的可能了。”
林厉城是死于非命?!
久久的震撼在我的心里无法平息下来,我的手搭在白步上,止不住地颤抖着,就是不敢掀开。
此刻我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间手术室里的人一个都不允许走出去,他们都有嫌疑!
最终我还是没有掀开白布,因为我没有办法面对那张已经失去生命的脸。
我是应该叫他一声三爷,走好。
还是圆他一个梦,叫他爸爸?
哪怕他已经听不见了。
我抬手擦去了眼角流下的泪水,声音冷然地道,“你过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一个都不许走。”
命令下完,我便走到手术室门口,打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恒叔。
只有恒叔进来守着,我才放心。
恒叔进来以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瞬间捏紧了拳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说,“恒叔,节哀顺便,但三爷死于非命,这里的人都有嫌疑。”
说完这句,我一抬头,忽然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十分地不对劲。
明明我好像记得,进来的时候手术室里有五个医生和差不多七八个护士,此刻环视周围一周,只剩下了四个医生!
有人趁我喊恒叔的功夫跑了!
我连忙吼道,“手术室还有别的出口吗!”
刚才缩在角落里嗫嚅说话的护士,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我之前所在的手术室,“有,有个换衣服的房间,拐进去就是档案室。”
我朝恒叔使了个眼色,便急急忙忙冲过去追人。
档案室没有门,但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此刻窗子是大开的。
我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出去,外面是清幽的走廊,朝前追了有一二百米的样子,终于在楼梯口的门后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影子。
像电视剧里一样吼一句站住那是傻逼的行为。
我立马大气都不敢喘,一边跑一边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追过去。
推开楼梯门的那一瞬间,我发现那个白色的背影并没有跑得太远,似乎是在等我的样子。
可我进门以后,他又开始跑。
沿着楼道追了三层,那人跑得太快,我没有追的上,可返回的路上,地上竟然掉了一样东西。
就是那样东西,让我像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动弹不得。
那是一方手帕,手帕的角落,绣着一枚小小的叶子,精致动人。
没错,是我送给沈蔚然的那个款式。
忍住身体的颤抖,我弯腰捡起,平整地打开手帕。
当时买给他的并不是限量版,所以会有同款并不奇怪,可让我眼泪汹涌夺眶而出的原因,是因为这方手帕上还有浅淡的洗不去的血迹,是当年给我包扎的痕迹。
所以,这是我送给沈蔚然的那个方巾。
刚才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沈蔚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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