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里拿出钱,朝他笑了笑,“我来奔丧的,你刚才口中那个该死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女儿……”
明明才是正午时分,司机大哥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颤抖着伸出的手连我手里的钱都没有敢接过去,一个劲儿带着哭音求我,“大姐,是我错了,你放过我,我立刻就走,我再也不会接深泽县的生意,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我保证,你别杀我。”
我好笑的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很悲哀,满心的悲哀。
深泽县,在人们以讹传讹的谣言中,变成了一个如同洪水猛兽的地方,但凡跟林厉城扯上一点儿关系,那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不到现代社会还有这么愚昧的时候。
我把一张一百块钱丢给他,兀自开门下了车,望着那辆出租车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我的眼底,心里那股悲伤才慢慢纾解了一点儿。
刚才那句话说出去,从此以后,我就再也跟林厉城脱不开关系了。
想不到,在他离去以后,我才愿意承认跟他的关系。
你们一定会觉得我很奇葩很纠结,一会儿不要认林厉城,一会儿又这样。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沈蔚然到底在做什么,他是怎么想的,但他是个很能藏得住事情的人,如果我眼巴巴跑过去问,他一定不会告诉我。
唯一的办法,就是站在跟他同等的位置上,接手林厉城的所有事物,逼着他来跟我谈判。
前路,是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晒着不算温暖地太阳漫步在田埂上,冬日的微风里,吹过来的都是干冷的味道。
深泽县的空气很清新,田野里种的也都是正常的农作物,没有司机口中那么夸张的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明明就是一个很安逸的小县城。
我寻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林家老宅的时候,原本安静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人,他们穿着粗布衣服,有的手里抱着孩子,把林家老宅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我原以为是在林厉城死了以后来找他算账的,但走近一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浑浊的泪水。
似乎是真的哀恸万分。
林家老宅上已经挂好了白布,花圈摆满了一整个围墙,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人群那里听几个村民说话。
“老爷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多好的一个人呀。”
“是呀,外面的人都说咱们的深泽县是个毒窝窝,可他们知道个球球,咱们这儿有谁家种过那违法的罂粟,根本就没有!老爷子让我们的妇女孩子搬走,那是因为水源被污染了,怕喝了这水对孩子不好,特意用了好多年来改善水源。”
“就是呀,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谣传的,我从来没见过那毒在咱们村子里出现过,倒是老爷子一直每家每户都照顾着,从来不短什么缺什么,孩子们找不到工作的也都给安排,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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