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思思之前逼着我们说要跟沈蔚然生个孩子才算是还债的事情,都是骗人的?她诱惑沈蔚然也是骗人的?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真的要沈蔚然死吗?
当炽烈地爱在岁月长河中慢慢无望地灼烧成了恨,我想不出林思思会用出怎样的手段来。
“终究还是我欠她的,她不过是一个盲女,没什么威胁,不用太在意她。”事情公开到这个地步,沈蔚然却还是替林思思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心揪了起来,因为他对林思思执着的补偿,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着,留林思思在身边是为了得到线索,可他对林思思的关切是真,心疼也是真,这是掩盖不了的。
黎深有些赌气地说了一句,“随你。”然后起身站起来,别的没有再说,而是转头朝我们,“既然都敞明了,就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走,谨慎点,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说罢他就朝外面走。
我不由自主地丢下沈蔚然追了过去,室外月光洒满了一地,黎深熟悉的背影在听见我的脚步声后停顿了下来。
但没有回头。
“黎深。”我唤了他一声。
“小耳朵,我在。”出乎意料的是,他忽然叫了我一声小耳朵。
有差不多一年没有再听见这个称呼,当我知道他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演戏给祁镇海看,假装陷害沈蔚然跟他决裂,委屈自己娶林子妍打入林家。
我忽然对不让他叫我小耳朵,有满心的亏欠。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
倒是黎深开了口,背对着我,声音闷闷得,“小耳朵,把你交给沈蔚然,现在我挺放心的,他对你牺牲地很多,比我能做的多得多了,从前我一直觉得,爱一个女人,就应该要陪在她的身边,无时无刻给她照顾,现在我是看透了,为她去做一些事情,也挺好的。”
“你别相信沈蔚然说的那套大义凛然的道理,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而已,他要是不去跟祁镇海斗,祁镇海不会放过你们林家,别把他想的那么伟大。”
黎深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
可我却听出了哭音。
他说了那么多,还是在努力为了减轻我心里的负担。
我跟黎深之间,好像从今晚开始,感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嗫嚅着,最终问他,“你们,有多少胜算?”
“我说没有,你信吗?”黎深依旧没有回头。
“信。”
听起来是挺没有胜算的,天差地别的状态。
“小耳朵,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伤害,而且也不是毫无胜算,有那么一成的把握。”
挺轻松的一句话。
我却因此,心停顿了一秒。
带着有些惶恐的后怕,我问他,“你说的一成,是指一个人吗?”
黎深毫无隐瞒地回答我,“是,那一成,就是祁东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