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枪声我的背后响起,沈蔚然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陆涵的方向。
再回头,只能看见一道血花自陆涵身上飞溅开来,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沈蔚然打中他的哪个部位。
陆涵带着笑的脸渐渐在我的眼前放大,再放大。
他站在悬崖上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便直直朝着海里坠落去。
‘噗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持续了有两三秒,接着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
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海浪和风,月光和礁石,全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我连滚带爬狼狈地冲到悬崖边,只能看见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海浪,渐渐扩大,又渐渐消失。
警察不死心地朝水面又开了几枪,然后我的耳边响起什么派搜索队下去搜索的命令。
剩下便再没有声音,一切重归于寂静。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海边的,只记得一具又一具尸体从我面前被抬走,这里面可能有陆涵,也可能没有他。
我一个人跌坐在悬崖上,烈烈地海风不客气的猛烈吹着。
后来我便晕倒了。
之后醒来的那几天,我一直躺在床上不动弹,只喜欢盯着灰色的天花板,无论谁来喊我,我都不说话。
沈蔚然每天下了班以后都会过来陪我很久,我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沉默地替我倒一杯水放在床头,等水凉了,就倒掉重来,直到蓄满六杯水的时候,他才会离开。
那时候我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肚子大的惊人,医生轮番劝说我双胞胎一定要运动,否则容易难产。
可我对外界的这一切都听不进去,也不关心。
后来沈蔚然没办法,带着念念来看我,念念在我的床边不停地哭着,喊我妈妈,让我看看她。
我艰难地转过头,她的小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干脆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念念。
念念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沈蔚然揉了揉眉心,把念念交给阿奇,然后冷声问我,“你要给陆涵殉葬吗?”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听见陆涵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他曾经是朋友,他爸爸当初救你是好意,但也没有救你的义务,不是吗?”
我不知道陆涵现在是生是死,那么高的悬崖,那么冰冷的海水,那么重的枪伤。
原谅我没办法不朝最坏的地方去想。
沈蔚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他不是执意想要走祁镇海的老路,我便不会对他下手。”
我心如死灰。
我问他,“祁镇海倒台以后,是你故意限制法院没有抄他的家,故意引陆涵入局,趁着陆涵接手的时候把他给一窝端掉的吗?”
他说,“是,祁镇海倒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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