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季瑾之看着眼前拉住自己的人,是纪承淮。
小时候的纪哥哥。
现在华康外聘的外科医学教授。
是不止一次想要赶她出医院的人,更是唐如云的得力心腹。
季瑾之轻笑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抬手拢了下头发,“我没听错吧?您帮我?”
听到她口中尊称自己为‘您’纪承淮眸光深陷,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再道,“对,你没听错,我帮你!”
这台手术,依季瑾之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涉及脑补神经和胸外两科,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不找助手!
她脸上笑颜如花,有几分嗤笑的成分,“凭什么呢?您帮我图什么?”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纪承淮显得有点尴尬,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瑾之看着他,失望的摇摇头,“真想不到啊,堂堂的纪承淮纪教授,竟然也有一天在金钱,权力面前屈服了,为了替唐院长办事儿,您还真是没少费心啊!”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真想对他质问,小时候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一辈子不被五斗米折腰,长大后要做个好医生,有良心有医德的纪承淮去哪里了?
但她没说,不能暴露身份啊。
纪承淮有点激动,忙着解释,“不是,我没有想破坏你的意思,我是真心的,真的!”
“是吗?”面对他,季瑾之迟疑的皱起了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可以相信你吗?”
纪承淮咬牙,“我不可以相信吗?我……”
仔细想想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他又倒抽口冷气,“我其实……”
话没等说完,季瑾之已经没耐心再听下去了,她只淡漠的朝他摆了摆手,冷冷的丢下句,“纪教授,我替那个孩子谢谢您了,助手的事我会拜托别人的,就不劳您大驾了!”
说完,季瑾之对他点了点头,擦肩径直离开。
他默默的看着她远走的背景,如炬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在长长的走廊那段消失无踪。
季瑾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那双日积月累几乎长期处于碘伏消毒液中浸泡的双手,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人的生老病死,但她从来不畏惧手术,也不惧怕任何人,但一想到拿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作为让她声誉扫地的垫脚石,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起码,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背水一战,那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再度拿出那个孩子的各项检查结果和以往病例,开始逐一比对,在大脑中做出模拟手术,设想术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可能,和针对的结果。
而办公室外面,纪承淮在走廊上徘徊。
几次扬起手,想要敲开她的办公室门,但最后还都是缩了回去。
如果她逼问为什么帮她,他要怎么说?
说自己发现了她的身份,而且从小到大就一直喜欢她,不管她曾经是安之,还是现在的瑾之。
要来一次突如其来的告白吗?
他无力的靠在办公室的门口,第一次觉得,原来,想要设身处地的为一个女人着想,真的好难……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纪承淮身体没站稳,差点没跌进去!
季瑾之凛然的看着这样身体踉跄的他,目光诧异,“纪教授?”
“啊,那个……”他慌忙的稳住身体,然后摸了摸鼻子,脸颊有些微红,“我……”
“您就那么想做我的助手吗?”她直言问。
纪承淮脸更红了,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理智的点点头。
不得不说,个子高高大大,又长得白皙帅气,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的俊脸泛红,若不让人心里有些悸动,也是不可能的。
季瑾之无力的叹了口气,忽然一把拉住了纪承淮的手,在他错乱惊愕的视线下,轻声道,“跟我来!”
拖着他下楼来到了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仅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孩子,道,“看看这个孩子,刚十四岁,大好的时光还没开始,但却被病痛折磨了整整十四年。”
“所以呢?”
“所以我没把握,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两成,风险太大了,而且做我的助手,是以救活患者为目的,可是纪教授……”
她故意没完下说,但狐疑的眼神,却昭然了一切。
纪承淮脸色沉了下去,“难道我不是医生吗?我做手术还能对患者怎么样了啊?”
她微微的瞥了下嘴,仔细又想想,“真看不出来,纪教授还有如此觉悟!”
纪承淮无语,在她心里,都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
他和唐如云为伍,也只是对她不了解,想要替安之打抱不平罢了,又和医生的职业操守无关!
心里窝了好多话,但又不能说,纪承淮和她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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