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天有些阴,下着蒙蒙细雨。
陌启年和季瑾之驱车来到了B城的郊区,后山半山腰的位置,一座公园式豪华家族墓葬,占地面积广,大理石周围四处可见精致的雕花和图腾,可见耗资巨大,也费时费力。
按理说,人死后三天火化,七天下葬。
这是国人的习俗。
但这次却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欧怀柔的身份特殊,陌启年又执意将母亲葬在陌家,引来了不少非议,他为此周旋了很久。
好不容易有了着落,选在今天下葬。
季瑾之身着黑色的长款风衣,缓步走进墓园大门,正中间伫立着两座豪华的坟墓,是陌少川和陌启年的太爷太奶,旁边的单墓穴是已经过世的陌奶奶,另一边是陌少川的父亲陌建勋。
从陌建勋的坟前走过,季瑾之的心很不是滋味,当年,如果不是姐姐换了药,或许陌伯父还能再多活几个月的……
沉痛的心情快速扫过,她跟着陌启年,走向了远处。
葬礼办得很简单,出席的人也没几个,但却见到了久违的陌家二叔陌建业。
陌启年的亲生父亲。
给他的童年落下残暴阴影的罪魁祸首。
用陌启年的话,一场故事的发生,往往需要几个人组成,加害者,受害者,旁观者,以及施救者。
很庆幸,季瑾之属于最后一个。
而陌建业和妻子林柔,却是最让人痛恨的加害者,和旁观者。
阔别十多年后的重逢,陌启年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躁,尤其是他看到父亲云淡风气的站在母亲墓前抽着雪茄,甚至临走时将大半截雪茄,那么随意丢弃的瞬间,心里按捺已久的怒火,瞬间迸发。
他刚迈步要动怒,旁边的季瑾之恰到好处的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压低声音说,“不可以!”
“就算要发火,也不能在这里,你忍心让你母亲不得安息吗?”
三言两语,瞬间让他偃旗息鼓。
葬礼很快结束,牧师和助理离去,只剩下陌启年,站在微微的细雨之中,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是,他有件事十分费解,绞尽脑汁也想不透,沉吟了许久,才适时的开了口气,“那个……我虽然明白你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乔装打扮一下的心情,可是……你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陌启年侧过身,看着身穿黑色长款风衣,戴着黑手套,头上还用黑色的丝巾紧紧包裹,连眼睛鼻子丝毫不外露,不仅如此,又在外面戴上了一个墨镜的造型的季瑾之,双眉紧皱。
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她,说,“你这什么是……什么打扮?”
季瑾之感觉自己做的也有点过火了,竟然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但事已至此,而且都半天了,现在改,也没必要了。
她就尴尬的说,“不是为了遮掩身份吗?”
“可你这样的打扮,更容易引人注目好不好?”陌启年开始后悔,之前她提出乔装时,不该随口一句‘随便你’了。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有些头疼,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感冒了。
闻言,季瑾之更显尴尬,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被别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不影响你的名声吗?”
她也是好心,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是火上浇油!
说着无意,可是听者有心。
尤其是她那句‘影响你的名声’传进了陌启年的耳中,顿时阴沉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就连头,都不那么疼了……
“那现在也没人了,摘了吧!”说着,陌启年便亲自动手,掀开了她脸上的丝巾。
丝巾只被他掀开了一个角,正好露出她娇艳的双唇,粉粉的,特别好看,好看到他的手情不自禁一顿,视线盯着她的嘴移动不开,身体像被魔力控制,开始不自禁的往前靠,想要低下头攫取那一抹软嫩……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猛然袭来——
季瑾之只感觉手臂一痛,然后整个人身体不稳,接着就被人拉拽着撞进了另一个胸膛,她错愕的抬首,看见一片黑色,是纯净的黑,死一般的沉寂,以及陌少川面无表情的俊脸。
她有些吃惊,他怎么来了?
这是B城啊,陌少川不是应该在A市吗?
还有,她都伪装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能认出她来!
陌启年侧首望去,和陌少川冷冽的眸光相撞,他冷然勾了下唇,话里有话的说,“我母亲还真是有面子啊,连堂哥都惊动了……”
“如果不想惊动我,就别葬在陌家的墓园啊!”陌少川不客气的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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