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晦涩的看了宁婉鱼一眼,神色复杂。
聂巧依控制不了滚滚的眼泪,凶巴巴的指着他咆哮:“你打我?”
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捧进手心的哥哥竟会为这贱女人打她,聂巧依觉得心都要裂了。
她蹦起来咆哮:“你竟为了这贱女人打我?”
男人心痛,不忍的转开视线。
“闭嘴。”他喝止,转身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被女孩用力甩开,后退两步,回头瞪向宁婉鱼:“你这么帮她是想让这贱女人再害耀阳哥一次?聂新,你也被这女人勾引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才是真的爱他……”
“聂巧依,不要再胡闹了。”聂新的口气更沉了几分。
拽她不动,干脆抱了起来,她拽着门框的五指被聂新一根一根的掰开,耳边全是女孩委屈的哭喊声。
转身,颔首:“对不起宁小姐,我妹妹让我宠坏了,任性又恣意妄为,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聂新,你为什么跟这贱女人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背叛耀阳哥……”聂巧依不满的大吼。
声音越来越远,房门吱嘎关上。
宁婉鱼蹲在地上,捡起铂金手镯,轻手抚摸,摸到它的内侧一个W字母的凹痕。
这是收养她的修女在她身上找到的唯一一件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那女人竟然也有一个?
因为角度问题视频里只拍到女人的侧脸,五官轮廓的确和她很像,像到连龙耀阳都分辨不出,宁婉鱼起初也认为那只是像而已。
可现在,她们有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手镯,这代表了什么她很清楚。
那女人是她的双胞。
半个小时后,聂新去而复返,折了回来。
看到他,宁婉鱼并没有意外,好像也正在等他。
“对不起宁小姐,刚才的事情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他手扶着门框,视线盯在她的手腕上。
宁婉鱼知道他不是为了道歉回来的,转身坐回床边:“进来吧。”
聂新走进来,看着这狭小的空间转个身就没地方站了,很自觉的站到门口处没有再靠近。
宁婉鱼摸着手镯,垂下头,直言不讳的问:“龙耀阳在找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双胞?”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已经肯定。
聂新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万丽娜曾说过万家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看到你的脸时根本没有怀疑,才会错抓了你。”
W?那女人姓万?
宁婉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轻轻咬住嘴唇。
儿时的记忆突然跃进脑海,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痛又跳了出来,画面闪烁,似乎又回到从前。
小时候的宁婉鱼很不乖,很叛逆,她总会哭着喊着缠着修女问一个问题:“姆姆,我的家人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
每当这个时候修女便会温柔的抱住她,告诉她:“她们只是找不到你,不是抛弃你,她们爱你。”
二十二年过去了,宁婉鱼已不再相信那些安慰之词。
而现在,这个毁掉了她婚约的女人竟然就是她的姐妹。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眨掉眼中的水雾,宁婉鱼回归现实。
手镯被她攥进手心捏的五指发白,她抬起头,声音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颤抖:“她人呢?她的父母呢?”
聂新看着她,深吸口气,觉得要说的话对这个女孩有些残忍,却又不得不说。
“万家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万丽娜带着龙少的孩子藏在某处,我们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
去世?宁婉鱼一愣,沉痛的闭眼。
这么说,她在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就只有万丽娜了?
突然想到了龙耀阳:“所以说,龙耀阳那么执着的说要娶我,就因为我和她一模一样?”
昨晚他莫名的温柔眼神沉淀在脑海里,原来他不过是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替身,那男人竟把她当成了替身。
旅馆外,聂新敲下车窗对着车里的男人报告,视线盯着二楼小窗户里露出昏暗的光。
“龙少,我已经把万丽娜的事告诉宁小姐了。”
“嗯。”车里的男人淡淡的应了声,指尖的烟升腾起袅白的雾,染了一车厢。
聂新垂下头,很愧疚:“对不起龙少,巧依又给您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