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阳端起酒杯,从沙发上起身。
红色的酒液在他的杯中摇晃,晦暗一笑:“这世界,没有单纯的黑,也没有单纯的白,更多的,是像你或是像我这样处在灰色地带的人,宫焰,我没和你开玩笑,帮我弄一张假的离婚证。”
龙耀阳的意识,飘忽回到现在。
他躺在沙发上,伸的笔直的手往茶几上摸到手机,拿过来,播通宫焰的号码。
响了三声,那边接起。
“怎么?龙少,又有什么案子让我接了?”
龙耀阳抿着唇,冷声道:“重婚罪,按照中国的量刑会怎么判?”
“重婚?”宫焰吃惊的叫道,口气里更多的是一层玩味。
“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想要重婚了,早知今天,当初你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弄虚作假呢?非要缠着人家小姑娘不放?”
“少废话,会怎么判?”
宫焰收敛了玩笑,认真道:“有人起诉,单方面认证为事实婚姻,或是故意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与第三方发展成婚姻关系,即认定为重婚罪,按法律的量刑,两年,或是两年以下,性质恶劣的可能会判的更长。”
两年?
龙耀阳慎重的考虑着这个量刑。
“耀阳,你不会来真的吧?我们可是守法公民……”
“挂了。”龙耀阳单方面挂断电话。
从沙发上起身,双腿着地,两只手肘拄在膝盖上,垂目,将烟蒂按灭进纸杯里。
又拿起打火机在茶几上把玩,有规律的点着。
侧眸望向地面,弓着腰,睿智眯眸,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两个小时后,宁婉鱼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龙耀阳上前,穆尘抹了把头顶上的汗,摘下口罩,对他点头道:“好在毒素还没扩散到全身,解药拿的也及时,她体内的毒素全部排除了,再观察几天看看,不会发生禁脔抽搐的症状才能安心。”
此时,已经凌晨2点,空荡荡的医院回廊上除了他们再无其它身影。
小玲困的站不住脚,英姿在一旁扶着她。
穆尘走过来,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陪婉鱼。”
“小玲,你跟穆尘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她。”
“不行,英姿,还是让他先送你回去吧,你还要回去照顾孩子。”
“穆尘,你送她们两个回去,谁都不用留下。”
陪着宁婉鱼的推车回到病房里的龙耀阳走出来,嫌外面乱,冷冽的视线往穆尘瞟去。
交待完,他又转身回到病房,关紧房门阻隔外面的呱噪。
“听到了?”穆尘抓起小玲:“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病房里,龙耀阳解开衬衫的纽扣,随手丢在沙发上,又解开金属卡扣的皮带,脱掉裤子。
身着小内躺到病床上,侧身,伸出一条手臂,将宁婉鱼的身子抱进怀里。
她的手上还连着输液点滴,龙耀阳小心翼翼的把输液管挪开。
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搂着她。
昏迷了几日,她的头发有些杂乱,还有酸涩的味道。
可龙耀阳并不介意,低头,垂目,在她的额头处印上一吻。
她睡着,闭着眼,他的温柔怜惜可以毫不隐瞒。
抓起她的小手,偌大的手铺平她瘦的皮包骨的指尖,攥进掌心里。
冰冰凉凉的唇抵着她的眉尖喃喃道。
“我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婉婉,即使你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