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随便找一间,可是蓝小柒还是把每一个房间都仔细看了看,确定一间最靠边,而且最干净的一间房间,住了进去。要在这里待上七天呢!至少要选一间自己的喜欢的,总不能随便将就一下就好。
毕竟是个陌生的地方,要习惯总还是要时间的,没有一定的时间,根本没办法适应。
不过,这间房间,蓝小柒还是蛮喜欢的,这个位置很幽静,而且,打开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种了好多植物,这扇窗户外面,就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那枝干正好从窗前升上去,有一种非常诗意的氛围,真的好像错入了空间的感觉。
但是,仅仅是这样,还是无法缓解来到一个陌生环境的压力和无助,所以,这最后的结果,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个晚上,总是睡不好,晚间时候,闭上眼睛,就能感觉无边无尽的黑暗把她给香噬殆尽了,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彷徨和无助,总是这么容易轻而易举就把她给淹没了,她一个人再泅水,一个人再挣扎,可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黑夜里的雾,沉沉的,沉沉的,渐渐掩盖了她的心。恍惚中,似乎能够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影,仔细看去,那张脸也模糊了,感觉他再对着她笑呢。
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何脸上挂着忧伤而安静的笑容?她还没有搞清楚,对面的人是谁,而他已经消失了,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最后消失前,她清晰地听见,他说,珍重。
大半夜的,她杯自己的梦给惊醒了,醒来时,身上全是汗水,额头上还有残存的汗珠。她惊慌失措地用手撑着床,慌乱地四处张望,还是晚上,桌子前面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不敢再睡,总觉得这个梦不祥,满脑子想着,又有人要离开她了吗?
这样子做梦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好多次,她都是从梦里惊醒的,有时候,真的感觉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然,怎么每一次睡觉,都会有这样的惊喜,让她难以承受呢?
她不想受到这样的梦境的托付,梦,并不仅仅是梦,梦里的悲伤和痛苦,也会随着感官和神经末梢,完全地传递到她的大脑皮层,哪怕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还是依然能感觉到这种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整个人都不敢松懈。
夜晚,江绍平原上一望无垠,晚风拂动,枝叶乱飞,在这样的闷夏总觉得让人提不起精神。
赫连曜难以入眠,走出了房间,站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这片天空,这里是商场,却也是战场,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可是一不小心也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命丧于此。多少人被逼得跳楼,多少人情愿**?这也是命!人说战争是残酷的,可是商场何尝不是残酷的呢?所有的胜利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赢来的。
可是,太多的事情,都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说清楚,更没办法一笔两笔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解决了。
所以,他在这里,会试着对她更加残酷一点,像她这样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一样的,从那种偏院而落后的小山村来的人,对这样的大城市,想来是陌生的,要在这里生存下去,蜕变是必须的,如果不蜕变,很有可能就在这社会的大洪流中,被香噬得一干二净。
他没办法保护她周全,哪怕能保护得了一时,也保护不了一世。
这件事情,他想得很通透,正如旁人所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他想交给她一些能够自保的技能,哪怕这样会被人厌恶。
夜深了,他也该睡了。
不过,赫连曜所能够想到的,其实只是其中的一点,别的,他都考虑得太简单了,比如,在一个黄金单身汉的家中,多了一个出入的人,你说这一切会变得那么简单吗?
有些事情,却会在日常生活中,一点点堆积,最后变成很多很多,比如爱慕,比如嫉妒,比如愤怒。
蓝小柒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黑眼圈很大很大,比熊猫都要黑,一脸的憔悴,赫连曜一看,就知道她并没有睡好。
不过,他还是明知故问:“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蓝小柒白了他一眼,都懒得跟他讲话。
她很自然地走到了咖啡机的旁边,拿了一杯咖啡,又自然地坐到桌子边上,暗器面包片,其实,咖啡机的位置,她一个刚刚进来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昨天她也没有去参观什么,一大早的,脑子还浑浑噩噩,却能够凭借自己的本能……这是不是很能说明问题?
赫连曜仔细观察着她,却又不愿意打草惊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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