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自嘲着。“天防地防,家贼难防。”
我低头做自己的事,不准备搭话。
“我之前有个女人叫婉琳。我一直以为梦蝶像她,起先我把梦蝶当做一个宣泄品,才会觉得她是婉琳。梦蝶就是梦蝶,她是她自己。”
林先生坐在那自言自语,也或者是在跟我说话。
“我只是想跟你像朋友一样聊聊天。”见我依旧没有搭话,林先生的眼中有些失望,但是稍纵即逝,很快他就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样子,不苟言笑,脸上也并没有表情,当然他也不再说话了。
做完手上的活,我就离开,当然,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刚才的林先生仿佛不复存在一样,他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滑着手里的手机,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遮盖住他锋利的眼眸,周遭的空气都凝固。这才是我认识的林清河,不苟言笑,从不多话。
自从那天我们不欢而散之后,我的护工工作正式告一段落,领导也没有说要我离职,工资照常发,我没有新的工作。很快,我的妈妈又给我找到另外一份工作,是在临街的酒吧,我想起不好的往事,十分抗拒这样的工作地方。我开口拒绝,被两个耳光彻底将我的话堵在了嗓子里。
新工作的酒吧离家不远,但是我的父母依旧不让我回家,当然我也更喜欢住宿舍。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在后厨帮忙的小妹。每天的工作就是削苹果,拨橙子拨香蕉切西瓜,用来给大厨做果盘。酒吧的前厅非常豪华,灯红酒绿,但是后厨却阴暗狭小,我经常是蹲在垃圾桶前一天都不曾离开,食物酸臭的味道直奔我的鼻子,削水果皮的刀也散发着阵阵霉味。
“哎呦,没头鬼,你削苹果的时候能不能快一点?”
旁边负责切水果的大妈又在骂我,他每次被主厨骂完,转头就会像泄愤一样的骂我,不管我做得对还是不对,她都破口大骂,好听的不好听的一起说出来。好几次,我都想奋起反击,但是一想到月底的工资,我就又退却了,我需要钱,改变现状,彻底忘掉过去。
“我这不是在削吗?”
“手怎么那么慢呀?你妈生你是不是有残疾?猪蹄子都比你动得快。”大妈喋喋不休的说道。
我当然不理会她,天天如此,我早就麻木了,只不过心里还是会诅咒,正在我加快速度忙着手上的工作的时候,主厨突然进来,喊道。“端果盘的小哥今天休息,后厨给我抽一个人出来,前边不够用了。”
我不想到前边去工作,使劲把身体弯的更下去一点。
“就你了。”主厨还是看到我,他伸手一指。,
“可是我的苹果没削完?”我着急着跟主厨说。“等我削完再去吧。”
“让旁边的人帮你削,等你弄完几点了?前面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去换上工作服,整得光鲜亮丽点,跟着前台的小丽,她送酒水,你送果盘。”主厨果然一句话就解决了我的问题,他站在原地,大力的拍着手。“快点快点快点都给我动起来!”
就这样我终于摆脱了大妈的喋喋不休,换上光鲜亮丽的工作服,从后厨一盘一盘的往外端果盘,前台小丽姐非常漂亮,说话声音也好听,待人接物都很温柔,我的工作也很简单,只要跟在她后面一盘一盘的往上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