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耿直的葬礼完毕之后，华天成和耿爽一起在外面吃了饭，就往看守所赶。在会客室，华天成见到了曾经高大肥胖，趾高气扬的苟局长。而如今他低着头，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气荡然无存，仿佛是一条被人打断脊梁夹着尾巴的狗，面如死灰，眼神呆滞。

    当他看到华天成的时候，猛然眼神活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华天成的面前，泪如雨下地哀求道：“华医生，都是我的错，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我不该让二十多人去围攻你，也不该安排杀手去杀死你。我已经得到了惩罚，我将要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可是我不想现在就这样死了。你是我们长寿县的小仙医，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

    华天成冷冷地看着苟局长的表演，突然问道：“苟局长，你才是真正的狗眼看人低。你在得意的时候，就忘乎所以地狂咬人，如今成了落水狗，就开始摇尾乞怜。你不是很有权势吗，你不是钱很多吗，你有权有钱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来跪着求我。你有权有钱，我也有我的利器，那就是我绝世的医术。我的医术就像一把利剑，它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如果我不救你的命，你活不到月底。

    虽然你想玷污丁香，虽然你安排人围攻杀我，我在心里还以为你是一条汉子，想来救你一条命，可你这一跪，让我看不起你。你玩了那么多的女人，贪污了那么多的钱，而且手下还养了那么的打手。我以为你已经活够了，会很有骨气地拒绝我的治疗。然而你却在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给我跪下了。你这样的男人，才是世界上最渣的男人。你这几年残害了多少年轻女人，打伤了多少人，我想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只要你好好交代罪行，我可以救你一条命，如果你顽固抵抗，你死得很快。今天我给你扎个针，让你的病情缓解一下，如果你月底你还不把你所有的罪行都招了，最后等你的只有死亡。我知道你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如果我彻底救了你的命，你会顽抗到底。去躺到沙发上，我给扎个针。”二十分钟后，苟局长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他站起身对华天成说道：“你要多少钱，能治好我的病？你把你的卡号给我，我让我老婆给你打钱。”

    “你先不要急着给我钱，等你全部交代完你的罪行之后，我再来彻底把你的病治好，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我要收你多少诊疗费。如果你誓死顽抗，我就当发慈悲为你免费扎针了，你也就让家里人给你准备料理后事吧。再见！”说完华天成转身离去，留下苟局长呆呆地站在哪里。

    听了这话，苟局长一下瘫软在沙发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华天成的背影喊了一句：“我一定好好交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天成，我没有想到在卫生局呼风唤雨的苟局长，也会怕死到这个程度。看来不怕死的人太少了，他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当有一个医生告诉他会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已经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也不好好交代自己的罪行。可是见了你，他好像见到了上帝一样，呆滞的眼神中有了光芒。苟局长就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他霸占了十几个年轻女人，不让别人结婚，如果那个女人找对象，他就安排人跟踪搞破坏，以至于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家里自杀了，一个还跳楼了。要不是丁香的这个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苟局长还不会东窗事发。

    当他被纪委抓了以后，就有七八个女人拿着他的犯罪证据来纪委告他。这是一个巨贪犯，纪委从他家密室的席梦思床里，搜到了一千万，全部是一百的。他的钱从来都不存入银行，这次他被抓牵涉到了许多人。长寿县为什么这么穷，就是让这些贪污腐败分子祸害的。这样的人把巨款追回来之后，枪毙了都死有余辜。对于这样披着人皮的狼，你就要用一条铁链子拴住他的脖子，他才会乖乖地听你的话。

    苟局长犯了这么多的罪行，但他就是死活不承认，说不是自己干的。自己的一千万是自己和老婆做生意挣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卫生局的局长，二十年来能贪污这么多钱。他的巨款来路不明，就够枪毙他的。还有残害妇女罪，致人伤残罪，数罪并罚，他也够千刀万剐了。”耿爽走出看守所的会客厅愤愤不平地说道。

    华天成接过话头：“无论苟局长怎么罪大恶极，但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是重证据的，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支撑，案子是不能结案的。有的大案审理长达一两年之久，我想苟局长不会这么轻易交代的。他只是目前忍受不了身体的疼痛，才给我下跪让我来缓解他的病情。也许他这是缓兵之计，能当官的人，脑袋都不笨。如果苟局长的上面没有靠山，他能贪污这么多钱？要查就要查到他们之间的利益链。这些钱都是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一个小局长都能贪污受贿这么多钱，再往上就可想而知了。

    有时我在想，这些贪官辛辛苦苦贪污了一辈子，舍不得花，最后被纪委查到双规后，全部上缴国库，他们得到了什么？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钱是个好东西，但钱太多了的时候，就是个数字。有些人钱少时候，还思维正常，到钱一多，就会无法无天，认为天下老子第一，谁敢把他怎么样？结果一步步让自己滑向深渊，不能自拔。钱这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就专门杀这些贪财的人，这都是贪婪人的下场。

    另外，我认为一个人的权力，如果得不到监控就会滋生许多腐败，预防胜于惩处。走，我们回金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