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司徒南芸点了点头,“我昏迷多久了?”
美亚伸出三根手指头,“前日在小梦山遇见你,到现在你醒来,刚好三天。”
司徒南芸心里紧了紧,估计离雪顶那一战已有六七天了,一丝不安渐渐浮上心头, 不过,不想让这好心的姑娘担心,她嘴角微微翘起,“谢谢你,救了我。”顿了一下,“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美亚咧嘴一笑,“你叫我美亚好了,你呢?”
司徒南芸跟着笑了笑,“你叫我芸儿吧。”
这一笑,竟是那么熟悉,再次加深了美亚之前的猜测,她愣了会,然后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问:“芸儿,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司徒南芸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是有点印象。”她一向记忆力惊人,晃了晃脑袋,定了会神,“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在阳随城丢失玉佩的那个姑娘?”
美亚唏嘘了一声,“芸儿,原来那个帮我解围的姑娘……真是你呀,想不到我救回来的人是你,这缘份……真是太神奇了。”
司徒南芸念着雪涯山林悦岚生死未卜,忙拉着美亚的手,“美亚,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先走了。”
美亚拉住了她,“芸儿,你要去哪里?这里可是乌尔达木,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你身上还有伤,而且你的脸……”
司徒南芸笑了一笑,“我知道,我要去你们达木的王宫。”那晚美亚与吉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只是身子和眼皮都很重,醒不过来。
美亚睁大了眼睛,“去王宫做什么呀?”
“嗯,我是一名大夫,我听说玉临公主的驸马病得很重,我想去试一试,能不能将他救醒。”司徒南芸答道。
“哦,怪不得那日你能拆穿那个诳我玉佩的骗子,原来你是大夫……我就奇怪怎么会在那山洞遇到你,看来你也是收到了玉临公主广招天下名医的讯息,从天衍赶过来救治驸马的?”美亚眼睛里都是好奇。
在美亚的眼里似乎大夫有些无所不能,司徒南芸听着有些想笑,没有纠正她,点了点头, “美亚,你熟悉王宫吗?带我去那里,我有把握救驸马。”
达木是一个以游牧部落为主的国家,绝大部分是草原和山丘,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生趣盎然的绿色。而平原只占了一小部分,建了三个城市,分别是花城、圣城、秀城。花城是达木最大的城市,王宫的所在地;圣城则是达木的宗教中心;秀城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有山有湖,是达木居民的游玩之地。
王宫气势恢宏,连绵数十里,金碧色的屋角峭拔指天,如湛蓝天宇下展翅欲飞的雄鹰,白色的宫墙蜿蜒开去,宛如舞动的银蛇,其浅淡之色于金碧辉煌中又增添一份清新淡雅,还有花城本就以百花闻名,加之以各色鲜花巧妙地装点其间,整个王宫看上去富贵但不显张扬,威严但又不失平和。
而就在这一派祥和宁静的王宫之中,玉临公主府内,却是一派如临大敌的肃杀冷寂之景,二三十名侍女端着水盆、帕子、药罐进进出出,脸上一片诚惶诚恐之色。
侍女们蹑手蹑脚走进寝殿,生怕惹到近来脾气暴躁的女主玉临。女主玉临整日守候在金色奢华的床帐前,目光聚焦在床上躺着的一个人身上,那人面容如玉,虽然苍白无色,但难掩绝世姿容。没错,躺着的人便是林悦岚,此刻他已昏迷了七天,生命的迹象一天比一天衰弱。
雪涯山那一战,他看着司徒南芸葬身崖底,已失去了心智,陷入了恶魔般的杀戮之中,虽然最终血洗了崖顶,数百人毙命在他的剑下,而他自己身上也受了多处刀剑之伤,最要命的那一剑,是在司徒南芸被一魂打下山崖的一瞬,因为失神错愕,被人觑机刺向胸口,虽然未及心脏,但那一剑却刺得很深,穿骨及肺,后来,他又忘我杀戮,耗尽了心血,加之,因为司徒南芸的死,心如死灰,被玉临公主救起时,已是将死之人了。
玉临衣不解带地守了他七天,请王宫里的御医看遍了,御医们一个个面露难色,均表示无力回天了。不得已,最后玉临放出狠话:如果他们不想办法救治驸马的话,就拿他们的命抵驸马的命。御医们始才如临大敌,殚精竭虑地想办法,这才保住了林悦岚的生命体征。只是他的生命是保住了,却从未有苏醒的迹象,玉临为此焦虑着,丝毫不敢放松大意,于是下了诏令,要求达木所有的名医药师前来王宫给林悦岚诊治,甚至还将诏书托人送去了天衍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