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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步履匆匆,很快便到了储物阁。储物阁放置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屋子也年久失修,破烂不堪,门口仅有一个衣衫极为破旧的丫鬟守着。
那丫鬟的脸在昏暗的灯笼下有些让人看不清,却依稀可以分辨出她已经上了年纪。仿佛此处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那丫鬟甫一瞧见二人走过来,面上明显就是一惊。
姜临秋正欲示意她不要说话,却见那丫鬟定定的端详着她的脸,眼睛越睁越大。
“你......”姜临秋眉头微蹙。
“您......您是不是如彤小姐的女儿......”那丫鬟周身都因为激动开始哆嗦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您......您是不是三小姐?”
“是我。”姜临秋心中一惊,她有预感,今晚似乎要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是?”
“砰!”
那丫鬟手中的灯笼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周遭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仅有丫鬟低低的啜泣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墨儿大惊,一把把姜临秋挡在身后,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明柯啊,吵什么啊。”微弱的光自不远处亮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靠近,“谁来了?这大晚上的。”
“金嬷嬷!是......是临秋小姐啊!是临秋小姐啊!”那被称作明柯的丫鬟忽然痛哭出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她察觉到自己过激的情绪,生怕惹来旁人,只得生生的克制住哭声,抽噎着道,“金嬷嬷,您可终于盼到了啊!”
“你说什么!”金嬷嬷蹒跚的脚步忽然加快,几步就走至姜临秋的面前。
姜临秋疑惑看去,那老嬷嬷年事已高,面上此刻却已是老泪纵横。
姜临秋并不害怕,她方才听到了她母亲的名讳。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二人是不会害她的,而且,她们怕是和李如彤有关系。
“嬷嬷,您可是认得我母亲?”姜临秋以眼神示意墨儿不要紧张。
墨儿这才舒了口气。
“我是当日随如彤小姐入侯府的贴身嬷嬷......她是你母亲的贴身丫鬟,明柯......”金嬷嬷抹了把眼泪,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却又似乎隐隐带了些说不出的悲凉,“自如彤小姐去世以后,我和明柯因着在李家尚算有分量的身份,侯府那几位不敢杀了我们,只将我们赶到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和明柯自如彤小姐去了以后,就日日夜夜被囚禁在这里,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出去过了啊......”
杀了她们......被囚禁.....
金嬷嬷在说些什么!
姜临秋的头皮轰的一下就炸了,她感到有什么阴谋正在浮出水面。
“金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您细细地和我说说。”姜临秋极力克制住心神,对金嬷嬷道。
金嬷嬷四周看了看,粗糙的手握住姜临秋的手,叹口气道:“您终是来了......也罢,你随我去房中,我将实情细细告诉您吧。”
姜临秋点头,几人随着金嬷嬷走进了一处简陋的小屋子里。
屋子里不过两张床,一张破旧的小桌,以及一个简易的灶头。灶头边上一只体型不大的小狗乖顺的躺着,瞧见有人来,柔柔的自喉咙里发出了“呜”的一声。
“阿汪,是三小姐来了。”明柯笑中带泪,对小狗说道。
那狗似是听懂了一般,抬起头瞧了姜临秋一眼,摇着尾巴就起了身子,欢欢喜喜的跑到了姜临秋的脚边,小脑袋轻轻的蹭啊蹭。
“真可爱!”姜临秋原本就爱极了小动物,眼下这小狗这般的讨人欢喜,她当即就蹲下身子去将阿汪抱进了怀里。
金嬷嬷道:“三小姐尽管抱,阿汪我隔几日就会为它洗个澡,干净的很呢。”
金嬷嬷见姜临秋点头,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三小姐,老奴出不了这地方,就日夜盼着您过来,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姜临秋抬起头。
金嬷嬷的目光变得悠长:“如彤小姐......并非病逝,而是遭人杀害。”
什么!
姜临秋猛地瞪大了双眼,她有些站立不稳,倚靠在墨儿身上坐倒在了椅子上,声音有些发颤:“遭人杀害?”
“是的。”金嬷嬷点头,语气中带着悲怆,“那位杀了如彤小姐以后,风光了多少年哪!”
“你是说方如琴?”姜临秋紧紧咬住嘴唇,眸中现出狠色,“还有姜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