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秋掩下眸中光采,盈盈下拜,唱声道:“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见到姜临秋的身影,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道不明的神色,却被她掩饰得极好,柔声道:“起身吧,坐到哀家身旁来。”
姜临秋直了身子,抬步行至太后右侧坐下,小心打量着太后,等待着她下一步动静。
太后端起茶盏轻泯一口,眼珠子盯着她的脸瞧,脸上带着笑意盈盈,称赞道:“你不愧是彤丫头的闺女,若彤丫头还在世上,看着你在殿上大放异彩定然欣慰得很。”
闻言,姜临秋有些羞赧地冲着太后笑了一下,谦虚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还要多亏娘娘及时开口帮衬才让臣女不至于下不了台阶”
方才在大殿上时她便察觉到太后一直在帮衬着她,她本身还以为不过是看在陈氏的情面上,可她如今却单独召见她,这意图……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思虑一转,太后如此亲切地称呼李如彤为彤丫头,莫非是因为娘亲的关系才召她过来?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前世就是她嫁到了皇家后也不见太后照佛她一二?
太后见她如此,将她的心思猜出了大半,出言道:“你外祖母与哀家乃是手帕交,你娘亲更是个招人疼,在哀家心里头,她就如哀家嫡出的闺女一般。”
姜临秋心头虽仍然还有些疑虑,但也信了大半。
“就连先帝也甚是喜欢她,还说要在她及笄之礼之时封她为郡主呢。”太后眼中存了几分笑意,眼角也起了几丝皱纹。
“兴许也是她这一生的福报都用在了前头,”太后摸着姜临秋如羊脂玉般纤细的小手,叹息道:“还没等到及笄,她便闹着下嫁给了你爹,有一日,先帝也不知在书房与她说了什么,出了书房之后,先帝发了好大一场脾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哀家却也没有想到,她才嫁到临国候府短短几年,便撒手离去了。”
闻言,姜临秋不禁一愣。
她从不知道她娘亲差些就为郡主之尊。
不过听太后讲完了这些事,她的心里不免也存了不少疑虑。
从前她以为李如彤会闹着嫁给姜末天当真是因为爱慕,可如今看来,只怕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论是在她的记忆中还是在旁人的口中,李如彤都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话本子里那样为了爱情而甘愿舍弃一切的事情?
甚至她去世前的几日里,最常在她耳边念叨的话就是要她不要恨姜末天。
姜临秋忽的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看得这么简单。
姜临秋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嘴头上说着场面话:“娘亲虽去得早,但她生前却能得太后娘娘如此惦记,也算不枉此生了。”
闻言,太后并没有再过多的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她的眼神触及到她腕间镯子,唇角笑意又添了几分:“你外祖母倒也疼你,就是这个镯子都赠于你了。”
她话语一顿,疼惜的目光仍是停留在了姜临秋的身上,接着道:“你自幼丧母,虽说有李家在背后撑腰,但总归不能时时顾及到你,这镯子既是给了你便是你的东西了,见此物如见哀家,断然不能叫旁人欺了你,若真有人欺到你头上,尽管进宫来找哀家,哀家替你撑腰!”
姜临秋听了这么一席话,虽还是有些拘束,但此时也摆出了副娇俏的模样,她扬了扬下巴,娇声道:“谨遵太后娘娘懿旨,既是如此,那臣女得了此镯子是否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听了这话,太后不怒反笑,伸手刮了刮姜临秋高挺的鼻梁,却是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论是你外祖母赠予你这镯子还是哀家说会替你撑腰,那都不是让你去欺负旁人无法无天的,你若真无法无天,那这镯子我就要替你外祖母收回来了。”
姜临秋自然知道太后不过是与她开着玩笑,却连忙拿袖子掩住了袖子,一副财迷的样子:“这镯子可是我的护身符,太后娘娘位高权重,可不能随意拿我的东西。”
太后笑出了声,望向姜临秋的眸中带了些不明的神采,道:“你这丫头当真是古灵精怪。”
姜临秋撇了撇嘴,一副想要反驳却说不出口的模样,太后也笑得越发开怀。
等到太后笑了个够后,她的脸上也随之带了几分疲惫,用手撑着脑袋:“哀家年纪到底大了,身子骨都不好使了,方才在宫宴上坐了许久,才和你聊了这么一会,就觉得有些乏了。”
闻言,姜临秋敛了方才的神色,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礼,尽显端庄:“既是如此,那臣女便不打扰太后娘娘休息了,臣女先行告退。”
“以后若是没事,就常陪着你外祖母进宫来陪哀家坐坐,你那两个表姐,冉竹太过闹腾,槿兰又太过拘束,唯有你最得哀家心意,”太后似乎对今日姜临秋极其满意,喊道:“来人,送姜三小姐回府。”
姜临秋应了声是,便随着过来领路的婢女出去,太后却在她正要踏出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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