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梦甜如今可谓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可你早些过去,多与父皇说些话,兴许父皇心中更加怜悯你也不一定,那张琦烟到时候岂不就会被罚得更加的惨?”
姜临秋换好了衣裳,理了理发髻,便打屏风内走了出来,她的心思一动,打梳妆台一屉之中,取出了一个红木匣子,她启动了机关,望着里头的步摇,心中一动,但却有些犹豫。
而苏梦甜仍是在她的耳边碎碎念着,片刻过后,姜临秋又将那个匣子给合了上,撇了一眼姜临秋过后,提唇道:“这事已然成了定居,早些去与早些去又有什么区别?”她了解姜云初与梨鸢的为人,她们二人都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张琦烟而得罪她。
“哦,”苏梦甜沉思了片刻过后,才弄懂了姜临秋话中的意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梁,随后问道:“方才那两支步摇好看且又精致,与你也是极为相衬,你为何不戴?”
闻言,姜临秋的眉毛微微地蹙了起来,片刻过后,应道:“总是觉得如今尚且不是时候。”而且,那日在李冉竹的婚宴上,陈氏的表现也实是有几分怪异,叫她心中存了几分警惕。
见她如此模样,苏梦甜倒也明白其中只怕是有什么渊源,倒也不多问,只是打衣柜中拿了件嫩粉色的苏绣月华锦衫,随后也入了屏风之内。
等到苏梦甜换好了衣裳过后,二人随意笑闹了两句,便披了件披风,朝着乾清宫走了去。
而她们竟是在乾清宫正门口时,巧遇了同样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姜云初与梨鸢。
姜云初身上披着一件绛紫色云锦暗纹披风,披风之下的衣裳乃是一件浅紫色的烟纹罗衣。
与她相较起来,一旁的梨鸢就要显得亮丽许多了,腊梅色的披风罩着一件鹅黄色双纹云形千水衣裳。
四人对视一眼过后,姜临秋正要与苏梦甜进到殿中,姜云初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三姐姐,其实琦烟姐姐她人不坏,只是被妒意蒙住了双眼,不知姐姐你是否能够饶过她这一回?”她会在这儿替张琦烟求情,自不是因为姐妹情深,而是她害怕,张琦烟一时口快,便将她与梨鸢给说了出来。
闻言,姜临秋冷嗤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她的手,提唇道:“若今日险些坠马之人乃是五妹妹,你可会愿意轻易放过她?更何况,张琦烟他们父女可是两次三番做这样的小动作,我也只是忍无可忍。”在说这话时,姜临秋还特意望了一眼梨鸢的脸色,而梨鸢则是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异样。
姜临秋暗蹙了一下眉头过后,便也没有再多言,不顾张着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姜云初,扯着苏梦甜便朝着里头走了去。
他们入了乾清宫后,守在外头的李公公的面上带了一份诧异,朝着她们二人问了个安过后,提唇道:“陛下正说一个人用膳无趣,您二位就过来了。”
姜临秋冲着他浅浅一笑,而李公公则是连通报都没有通报一声,直接便推了门,跟着二人一道走了去。
见了神色极为落寞,正在出神望着远方的皇帝,姜临秋与苏梦甜心中皆是狠狠一颤,随后俯身娇声道:“给父皇您请安,您长乐无央。”
回过了神的皇帝,见了她们二人过后,他的面上带了一分欣喜之色,但这抹神色,却因为后头进来的姜云初与梨鸢而消失,他淡然道:“都起来吧,你们今日怎么都往朕这乾清宫跑?”
闻言,姜临秋使了个眼神给苏梦甜,苏梦甜立马撒娇道:“想父皇了,就过来乾清宫陪您用膳,请安呀。”
“想朕?朕还不知道你这个鬼灵精么,只有有事相求的时候,你才会想到朕。”皇帝冷嗤了一声,但眉目之间却是掩不住的喜悦之色,随后冲着李公公吩咐道:“去添四副碗筷来。”
闻言,四人面面相觑,但却都极其默契的没有坏皇帝此时的兴致,坐到了位置上头,用起了午膳来。
只是这午膳,四人都是食不知味,亏得餐桌上还有苏梦甜在活跃着气氛,但是她经常话锋尖利地针对姜云初和梨鸢。
而因为此时是在乾清宫之中,在皇帝跟前,她们二人全然做不到在太后面前那般放肆,只得一个劲的互夹着菜,可真正入口的饭菜却是少之又少。
姜临秋则是一边陪苏梦甜与皇帝说着话,眼神一边死死地盯着门口。
这么一顿午膳下来,皇帝若是还看不透她们四人之间这诡异的气氛,以及她们心下的小心思,他倒也枉为这么多年宣国最高的统治者了。
他吩咐李公公叫人撤膳过后,微微地眯了眯眸子,随后,冲着苏梦甜挑眉问道:“说吧,是否又是有何事要朕帮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