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继续说道:“孩子,可能……可能没有办法保住。”
“为什么?”温世玉不敢置信地吼出声来,周围的人都投以诧异的目光。
柳萋萋拉了拉温世玉的衣袖,示意他看看周围,温世玉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温世玉招呼了下人,说今日关店,令下人将客人也请出店铺,关上了门。
店铺内只留下温世玉、柳萋萋和被温世玉吓得跪倒在地的郎中。
“说吧,是怎么回事?”温世玉开口问道,其实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的颤抖。
“尊夫人怀孕是真的,但是,小的想问问,尊夫人是否曾经服用过什么药物?”
柳萋萋眼神空洞,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对着温世玉说道:“以前,怡红楼的嬷嬷为了防止我们怀孕,会按期给我们服用药物,具体是什么,萋萋……也不知道。”
温世玉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手足无措,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神色甚是悲凉凄惨。
“尊夫人应该就是喝了什么药物,造成现在……滑胎几率甚大。老夫建议,尽早将这孩子拿了吧。这孩子在娘胎里待得时间越久,反而对母体的身体伤害越大。”
“怎么可能?”柳萋萋无力地瘫坐着,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此刻早已肝肠寸断。
“郎中,开药吧,孩子拿了就好。”温世玉不忍心看悲痛欲绝的柳萋萋,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温郎,不要,我不要!”柳萋萋凄惨地大叫,泪水早已溃滥成河。
“萋萋,听我说。”温世玉上前,紧紧抱住柳萋萋,安慰道:“萋萋,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孩子我们还是会有的。”
“恕老夫直言,尊夫人,应该……应该是没有可能性再生育了。”郎中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温世玉狠狠地瞪了郎中一眼,郎中这才讪讪地闭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孩子一点存活的可能性都没有吗?”柳萋萋将下唇咬出了血,垂着头问道。
“对不起。”郎中此刻也是为可怜的二人感到同情,“但我会尽量开出令尊夫人不会那么痛苦的药方。”
“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柳萋萋苍白着脸,泪水止也止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咆哮着,甚是悲恸。
“郎中,麻烦你为我的夫人开药吧,今天的事,也请不要在外面说。”温世玉抱着柳萋萋,对郎中说道。
“是,小的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小的先……先下去开药了。”郎中战战兢兢地说道,退了出去。
......
“温郎,对不起,我......”柳萋萋哭花了精心打扮的脸,楚楚动人,看起来可怜得很。
温世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抱起了柳萋萋,轻声道:“我们今日不做生意了,早点回府。我知道......知道以前的事不能怪你,是你太可怜了。”
柳萋萋蜷缩在温世玉怀里,依旧是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虽然很累,也不叫车,一路怀抱着柳萋萋回了温府。
进了府,温世玉将柳萋萋背到房间的架子床上,自己倒了桌上的凉茶一杯,脸色铁青,一饮而尽。
“温郎......”柳萋萋试探着呼喊桌子边站着的温世玉,声音不是一般的小心,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道歉一样,小心担忧的语气。
“没事,萋萋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外面走走,想要自己散散心。”温世玉也不回头,说完这话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柳萋萋想要叫住温世玉,温世玉却是连背影都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风,吹过就不再有。
柳萋萋在架子床上呆坐许久,还是扶着床架,支撑着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去寻那温世玉的踪影。
虚弱无力的柳萋萋拒绝了下人的搀扶,小心地扶着围墙,也没有力气呼喊,只得慢慢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硕大的温府寻找温世玉。
温府都快被寻完了,柳萋萋才在后花园郁郁葱葱的绿植中间,看见了温世玉的衣裳的一角。
柳萋萋虚弱地叫了一声:“温郎。”却因为声音太小,温世玉毫无察觉,仍是蹲在那一片绿植中,看不清在做什么。
稳了稳感觉要倒下的身子,柳萋萋好奇地凑上前去看,这一看,便被吓得惊呼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只见绿植中,温世玉拿着手掌长度的匕首,对一只可怜的褐色小猫开膛破肚,一地是血,骇人至极。
温世玉听见惊呼声,回头才发现身后的柳萋萋,一下子慌了,“萋萋你怎么来了?”
却见跌坐在地的柳萋萋下体开始流出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条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