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的匕首一直在手,微微一横,就横在了凌寒的手臂之上。
凌言也大惊:“大哥,使不得!”
凌言的声音极大,凌晨略微一楞,却没有理会他。
匕首触碰到凌寒的手臂,凌寒整个身子都抖了抖。
凌晨与凌寒对望着,四目相对。凌晨眼中复杂且深沉,凌寒恐慌又无助。
“哥……”
凌寒又轻轻喊了一声,那声音从嗓子里喊出来,都是颤抖着。
凌晨咬牙,手微微一动,在凌寒的手臂上划了浅浅的一道、匕首太锋利,凌晨只是些微用力,匕首就进入了肉里。
凌寒的手就不由得抖着。
血顺着凌寒的手臂一滴滴的低落到地上。
然而,凌寒的手刚刚的一动,就又被凌晨用力的抓住。
凌寒望着凌晨,凌晨的目光却是冷冷的。
刀锋还在凌寒的手臂上,冰冷。
凌晨左手抓着凌寒的左手,右手稳稳的拿着匕首,看着眼前的弟弟。
凌寒的右手紧紧攥着拳头,紧咬着牙关,强自跪在地上,将恐惧生生的吞下。明显的感觉到,他刻意放松了左手,始终没有攥紧,也没有再试着躲避。
凌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在看凌晨,一副听天由命,任由宰割的样子。
“大哥!”凌言再也看不下去,轻唤着。
凌晨打量着凌寒,良久,匕首当啷落地,也松开了凌寒的左手。
“大哥……”
凌寒再度睁开眼睛。
凌言反应过来,用手帕按在了凌寒的伤口上帮他之上。
伤口不深,按住了伤口,不多时便也不多出血了。
凌言半蹲半跪在凌寒的身边,帮他按住了伤口。凌寒仍旧跪着没有动,看着凌晨,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却没有了畏惧。显然,凌晨是没有打算再伤害凌寒的。
凌晨右手挽起了自己的左臂的袖子。凌晨的左手小臂上,一道蜿蜒的疤凸起者,甚是丑陋,从手肘处到靠近手腕。
“这是父亲划下的,我到今天还记得匕首划在骨头上的声音。父亲说,疤痕会一直警醒我曾经犯过的错,知耻后勇,刻骨才能铭心……”凌晨的声音缓缓的,很是苦涩。
凌寒记得自己小时候,大哥总是伴随在父亲的左右,鞍前马后,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父亲从来都是严格狠厉的,精益求精,子弟们做得好很少能得到奖赏,一旦做不好他会大加惩罚。当年,跟在父亲身边的长子,凌晨是被父亲约束的最严格的。
凌寒曾经一度觉得,大哥的狠辣都是跟爹学来的。
凌晨叹了口气:“我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凌寒,你是我寄予厚望的弟弟。我希望你记得你今日发的誓言,记得自己的责任,知耻而勇,回头是岸……”
凌寒重重的点头。
“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再提。不管因为你给沐家带来多少的质疑与污名,我再不多说多问一句。但是,这是最后一回我原谅你。伤会复原,但是,过错你自己还是应当铭记。”
凌晨道。
“是。大哥!凌寒一定牢记大哥的教导,绝对不会再犯。凌寒会尽沐家子弟的职责,为沐家争光的!”
凌寒重重的说,发自肺腑。
“起来吧!”凌晨道,似乎也很是疲累。手按住太阳穴,缓解着头疼。
“大哥也保重。”凌寒道。
凌晨挥挥手示意。
凌言扶了凌寒站起身,拉他到房间包扎。
伤口只是浅浅的一道,凌言拿了酒精擦拭了血迹,又擦拭伤口消毒,凌寒疼得吸冷气。
“一下就好。”
凌言很是温和,更小心翼翼的擦拭,又找了纱布包扎伤口。凌言一直皱着眉,又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看你受苦又是心疼,可看你这样的闹腾,更是生气。更别说大哥了……”
凌言给凌寒包扎好伤口,用纱布结好了一个结。
“我知道的。二哥不用担心,我理解大哥,也知道该怎么做……”凌寒道。
“今天凌豪打电话过来,说过年前后想跟季小姐完婚,让我问问大哥同不同意。他问的急切,又特别坚持,我觉得不大妥当。”凌言道。
因为凌晨的卫队一起过来,所以,腾出来几间房间给卫队的士兵住。凌言就安排凌寒跟自己住一个房间。凌言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临时搭的木板床上的凌寒的铺盖铺开。
“有孩子了?”凌寒道。
凌言摇头:“我问他了,他保证说清清白白……应该不至于的。”
“他才大一,着急结婚什么呢?凌寒还不到二十,性格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不过,季小姐很稳重懂事的人,不大合常理。”凌寒道。
凌寒很是疲惫,随意的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