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便别指望着三日内下山。
三日后,谢蕴的救援人马,便要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你想安然下山,便不要再多想,紧跟着我就是!”捏了捏秦雪的手背,段连鸢一路跟着秦雪往山下走,她走的路,与那日赵羽策马上山的路大致相同。
这一路上,也算是平坦顺畅,只是到了半山腰,段连鸢记得,那日赵羽是往左,而今日这木锦绣却是往右,她记忆向来好,定然不会错。
心中虽是有了警惕,但段连鸢仍旧拉着秦雪,一步一步的跟着木锦绣。
‘哗’的一声,脚下的石子一滑,前头的木锦绣定住了脚步,而后回过头来瞧着秦雪与段连鸢,面上再没有了白天的和气与热闹,她的双眼中满是嫉妒与嘲讽,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双手环胸,冷斥道:“像你这样的官家小姐,本小姐在这山上见得多了,妄想勾引我们大当家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秦雪吓得脚下一踉跄,险些滑下了山,整个身体几乎都紧绷了起来,她死死的拉着段连鸢的手哭丧着脸:“妙言,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会带我们下山吗?”
听了秦雪的话,木锦绣仰头大笑了起来:“我的千金大小姐,你也太愚蠢了吧,兵不厌诈的道理,你没听过么?”
说完这些,木锦绣双手击掌,很快,从她的后方冒出两名身强体壮的男子。
那两名男子都含婪的看着秦雪,似乎恨不得立即将秦雪拆骨入腹。
到了这个时候,秦雪还不知道木锦绣是何居心,那么……她就是傻子,便是害怕的不行,秦雪亦是忍不住指着木锦绣怒斥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木锦绣再次笑了起来:“就凭你勾引大当家的,在这里,谁敢勾引我们大当家的谁就得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雪微微一愣,疑道:“原来你喜欢大当家的……”
女人间的手段,秦雪又岂会不知,便是后宫争宠,便是你死我活,如今,她还突然冒出来,要与这个在山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子抢男人,可想而知,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秦雪脸上一白,转身便要往回跑,却是被段连鸢拉住了。
“木姑娘,这两个男子,并不是这个山头的人,你把他们请来作恶,便不怕大当家的怪罪你?”段连鸢却是没有丝毫的讶异,她早已料定了木锦绣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今儿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木锦绣带她们下山。
当然……她也料定了这下山的套会是这样。
听了这话,木锦绣的脸上一怔,原本的得意换作了惊讶,不禁脱口而出:“你如何知道的?”
这回,轮到段连鸢失笑了:“赵羽为人严谨,跟随他的人,都是死忠之士,又如何会有这种污河之众,木姑娘的算盘倒也打得好,找来两个外来人,动了我家小姐,怕是如我家小姐的性子也活不成了,因此,死无对证,木姑娘的所作所为,便无人知晓了,只是……你便不觉得奇怪,为何我家小姐会这般容易相信你么?”
说到这里,段连鸢的唇瓣勾了勾,指了指木锦绣的小腹:“你眼下,可有觉得身子不妥,肚子微微有些涨痛感?今儿个晚上,你可是在我们房里喝了杯茶水?”
被段连鸢这么一提,木锦绣不禁花容失色,扬起手,正要冲着段连鸢甩上一巴掌,小腹却是一阵抽痛,使得她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忍着痛意,她恶狠狠的瞪着段连鸢,一字一顿道:“你们居然敢给我下毒!”
秦雪也怔住了,这件事,她完全不知道,便是那毒是哪里来的,她也不明所以。
如若说刚才她心里还在怪罪段连鸢连累了她,那么……眼下,她对段连鸢便只有‘依赖’两个字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木姑娘便没听说过么?”她笑看着木锦绣,那张堪称丑陋的脸上浮现出傲然与从容,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给轻而易举的给人压迫感,此时,若不是她那容颜,便说秦雪是奴婢,她是小姐,兴许亦有人信。
木锦绣已经痛得捧起了小腹,额头渗出细汗,她不甘的瞧着段连鸢,悔恨自己竟小瞧了这个丫头:“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如若不然,你们都得死!”
这回,轮到段连鸢仰头大笑了,瞧了一眼木锦绣身后的壮汉,不紧不慢道:“我在来时的路上都做了记号,相信赵羽的人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找来,你说……你们若是被赵羽的人擒拿,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些山头,都是有规矩的,就是各不相犯,没有经过通报,私自闯入其他山头,必死无疑。
那两名壮汉的身子抖了抖,显然已经没了方才的兴致勃勃,为了一个佳人,送了一条命,这桩买卖值不值得,便是用脚趾想一想,他们也该清楚了。
木锦绣见他们退缩,连忙喊道:“你们别被这丫头骗了,她们企图逃下山,又怎可能通知大当家的?”
段连鸢干脆上前一步,笑看着已经痛得蹲在地上的木锦绣:“我们原本就没打算逃,我和我家小姐,不过是引大当家的过来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你说……赵大当家的看到你如此恶毒,还会娶你么?如此一来,我家小姐便稳坐当家夫人了,你说……是与不是?”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着至命的说服力。
身后的两名壮汉自然也听到了段连鸢的话,再瞧那秦雪,居然是赵羽喜欢的女人,便是给他们十个胆子,只怕他们也不敢再动秦雪的主意了。
两人道了声:“得罪了”便撒跑就跑,就如同背后有鬼追一般。
如此一来,这里便只剩下秦雪主仆与木锦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