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城,你以后,真的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说完这句话,江慕水眼眸里不出意外腾起晶亮的水雾来。
她无以为报。
想想回报他什么都不对。
哪怕以后她是可以考虑以身相许的,但她现在不能,她就不敢也不能总接受。
殷千城顿了顿,手握着方向盘在原地留了两秒,接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升上了车窗,江慕水赶紧退开,他的车很快启动,迅速滑入车道,一头扎入黑暗里了。
江慕水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迅速冷冻下来,她摸了摸,抹开。
天地阴寒。
医院里又全是悲凉沉重的气氛。
她感觉左胸口的温暖都好像瞬间被人挖走了,空荡荡的,找谁都要不回来。
……
到病房门口,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江慕水还以为人在里面。
就这样一推门,发现也没有,陆远擎一个人在那里,脑袋歪到另一边去沉沉睡着,氧气机都还在用着,她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放下了。
放下钥匙和包,将陆远擎的脑袋转过来,平躺着在病床.上,往左歪会压迫到左心房。
陆远擎动了动,醒来了。
醒来看到江慕水,隔着一层薄雾,病房里空气朦胧,陆远擎咧出一抹笑起来,氧气面罩下腾起白雾,他叫:“倚澜……”
江慕水一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一笑,叫了一声:“爸?”
倚澜。
不是她妈妈的名字吗?
陆远擎神情一僵,这才意识清醒,发现自己认错了。
可他定定地盯着江慕水的那张脸,眼睛里却腾起水雾来,控制都控制不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彻骨悲伤的事,嘴角裂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江慕水心慌得不行,赶紧跑开来,拿着纸巾过来给他擦眼泪,简直苦笑不得的!
中年越往老年走,就越对死亡开始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嘴上再不承认,再坦然,也应该是害怕的,江慕水只当他是在鬼门关前闯了一遭,害怕了。
江慕水可不敢嘲笑他。
她没资格。
只好说:“又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我们刚结婚那时候,三天两头闹,您不记得啦?”
“对了,那个冷医师给我推荐了一种特效药,他说特别有用,就是贵,我来给你买了吃,好不好?”
两句话逗得陆远擎收起了眼泪。
眨眨眼。
他也想起两年前了。
两年前听见慕水出那样的事,一时怒急攻心,住院了,情况比今天凶险的多。
后来屡次犯病也有原因。
因为陆霖晟那个不孝的逆子,和邹明月那张欠收拾的嘴,结婚前半个月两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陆远擎一辈子的药都在那几天吃完了。
“小慕水,以后爸爸要找到那个毁了你的清白的人,爸爸这条老命不要了,亲手弄死他……”
陆远擎一边被她扶着起来,一边自言自语般嘀咕道。
这是又想起什么了?
江慕水无语失笑,把粥递给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说:“妈和霖晟呢?他们去哪儿了?”
“不清楚,我睡着之前还在的,应该是趁我睡着,出去办什么事了。”
什么事?
陆霖晟公司有事要处理,不能晾着,邹明月呢?
“爸爸,等你病好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还想要跟你谈,你到时候不要太激动好不好?”江慕水眼睛里腾起薄雾来,手指攥成一团,“你不能因为我身体好,我不会得病,就这么欺负我,不是你说的吗有些事我要觉得委屈,就可以不再做了!”
陆远擎一愣,拿着勺子的动作僵硬在那里。
离婚的事……
她还想继续谈,是吗?
陆远擎一直以为她就是小打小闹,此刻一看她说话,就委屈到要哭出来。
他才心里一恸!!
“慕水……慕水……”
江慕水跟个孩子似的,他委屈她还委屈呢,直接趴下去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哭什么,就是哭得很心痛。
陆远擎眼睛红着放下碗,伸手拍着她的背。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霖晟那个混球到底做了些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让慕水委屈成这样?她以前,那么那么喜欢他!不可能的啊!!
突然,病房门打开了。
邹明月一脸喜色地走进来了,一看陆远擎已经醒了,更加惊喜。
再往前走,看见那个小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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