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殷千城打给了沐乔乔。
沐乔乔听闻了他的来意,一下担心起来:“你问这些干什么?慕水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要我赶过去看她吗?”
“不用了。我是今天,看她答一份问卷的时候写的那一天,有些好奇,很想问问。”
“哦哦。”
沐乔乔微微放心下来,一想起那天,又觉得心情无比晦暗起来,道:“那天啊……”
“那天,就是慕水出意外的第二天,陆霖晟本来都已经找到江慕水了,可是看了她一眼,他自己就走了,不知道是因为当时陆远擎心脏病发作、突然住院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
“慕水当天,是被警察带走的,录完笔录之后,就说可以通知家里人来接她走,慕水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却突然就没声了,把电话挂了,然后她跟警察说,她父母去世已经没有家了,求警察就送她去医院。
“至于那个电话她打给谁,说了什么,她没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我被父母带走,警察做笔录也只让我在电话里做了一些,我从那以后两年的时间,一直到结案不了了之,都再也没见过她。”
沐乔乔提起来就心理压抑得很,但又很庆幸,已经开始有人关心慕水这些事了,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喜欢她对不对?
“我跟你说这些有用吗?你想知道这些,是对慕水好对不对?那天在婚礼上,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她很感动地说着。
殷千城顿了顿,恍惚回神,轻声道:“谢谢你。我差不多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不客气。”
“如果需要你就告诉我一声,我立马坐车去铭城看慕水。”
“好。没问题。”
10月1日。
国庆长假的第一天,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很闲地可以关注新闻,生活节奏突然就变得很慢。
江慕水当天那种状态,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带回警局,被审讯完,她想通知别人来接她,只可能是通知她当时的合法丈夫,陆霖晟。
电话是打给陆霖晟的。
但是打完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掉,不可能是没通,通了也不可能没对话,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殷千城一边开车一边想着。
那种可能是。
电话那头的人是个女的。
陈浅因。
婚礼当天遇到那么大的事,陆霖晟心烦之下只可能去找陈浅因,而不顾自己的新婚妻子在警局里,孤零零一个人做自己被强.暴的过程笔录。
之后江慕水就一个人被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独自呆了十几天。
10月1日当天晚上,黑夜降临的时候江慕水突然变得很恐慌,身边空无一人,她眼睁睁看着黑暗逼近自己,周围的空气安静到仿佛变成了真空,她发现自己恐惧得无法呼吸,想放声尖叫,手脚被捆缚在床.上连动弹都不能。
短短几分钟就渗透出满身的汗来,那种痛啊,和恐惧,渗入骨髓,贯穿了她的生命。
殷千城好像……懂了。
只不过是自己回忆了一遍而已,他就觉得好像有冷意从胸口渗出,爬遍了自己全身,连动都无法动弹。
她最恐惧的并不是被绑架当天的事。
最令她痛苦恐惧的,是一人在这世上的孤苦无依;
是有法律上的亲缘、却无感情上牵连的所谓“亲人”的忽视;
是她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却被惨烈地踩在脚下的痛与悲哀。
这。才是她的心结。
……
漫天星空下,江慕水醒了,她睡得太香,听不见繁琐的声音更是提高睡眠质量,这下一醒,竟发现自己还在车里。
殷千城连车里的小灯都没开,只沉默着坐在那里。
她模模糊糊地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不叫我?都几点了?我睡了多久?”她睡意惺忪地说。
殷千城回过神来。
开了小灯,他脸色依旧淡然,笑得很温和:“怕吵醒你,又还早,就让你多睡会了。”
江慕水好笑地拢了拢头发,压下有些沉重的心情,起身了。
回家已经是八点多。
索性叫了外卖。
江慕水觉得殷千城最近的作息可真是好,一般的总裁从没见过这么悠闲的,不用开会,不用出差,不用应酬,能准时准点地上班下班,简直太难得。
以前她耳朵没出问题,人好好着的时候,尚且觉得他就是最近工作不忙。
而现在,江慕水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她跪坐在茶几上,托着腮,看殷千城打开房门,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穿着家居拖鞋下去拿外卖的样子,生生看愣了。
“饿了吗?这么看着我。”
他走过去,揉了揉地毯上小女人刚洗的头发,蹙眉道:“不是告诉过你,没吃饭不要洗头?容易脑充血,晕过去可怎么办?”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