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本想问他明天有没有空的,这样看来,应该是没空。
没关系。
她自己也可以去。
但是……她就像是个热恋期被晾在一边的小女孩儿,夜里搂着一个抱枕睡在大床.上,好像……有点想他啊……
……
夜里,殷千城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丢下钥匙,他看了一眼房间,房子里有淡淡的牛奶香味,应该是她睡前热牛奶了。
牛奶杯都放在桌上,想必睡前迷糊,都没有刷。
殷千城手撑在鞋柜上,许久后才回神,鞋和西装都没脱,直接拿了杯子到厨房刷。
热水器没有关,洗着洗着,热水流淌出来,温暖了他冰凉的手。
他呆呆地在洗手池边僵硬了片刻。
接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攥紧那杯子,水淋淋地将杯子捞出来,猛然“砰!”得一声狠狠摔碎在了厨房里。
烤漆的橱柜质量好得连一丝丝划痕都没有,但,水声哗哗作响,玻璃渣碎的连煤气灶里都是。
在卧房里睡觉的江慕水,被猛然惊醒。
她担心殷千城,几乎一下子就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就猛地跑出去,到厨房一看,是玻璃杯摔了。
他身影微微一动。
娇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猛然伸出一只手,眸子里的光芒恍惚浮动:“别动。”
她又猛地跑出去,到阳台上拿了扫把簸箕过来,仔细打扫,先扫干净了地上的,再拿抹布擦大理石料理台,然后抓起他的手来,蹙眉翻转了好几下检查,发现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笨啊,洗杯子都能摔。”她娇嗔一声,将水龙头关掉,推他。
“好了好了,去洗漱睡觉,剩下的明天才收拾,好累。”
他高大的身形动都不动一下。
她诧异。
看着眼前的“案发现场”,她睫毛抖动两下,这才小心问:“是公司里出事了吗?你怎么……也学会发脾气了?”
他这才缓缓抬起眉眼,那眉眼,幽深阴鸷,像是暗藏着危险的黑潭,嗓音冷冽无比:“我本来就有脾气,谁没有脾气呢?你没有吗?”
没想到殷千城发起脾气来,也有些不讲理。
她深呼吸两下,倒是没再跟他争,只是小心翼翼地攥紧他的手,整个娇软的身子,贴上去。
他不知道她有多珍惜现在的生活。
她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丝的裂痕。
“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抬起头来,温柔地亲吻他的下巴,嗓音略微像呢喃,“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你没有错……千城,你最好了……”
这般幼稚的哄劝,她没指望起作用。
但突然——
殷千城身上那股紧绷的黑雾,却猛地消散了不少,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动了他,他猛地,身上那股戾气散去,一把搂住她,紧扣住她的后脑,俯首狠狠狼吻下去,大口吞咽着她甜美的津液,汲取着她的温柔,她说的那一句“千城,你最好了”,让他简直理智崩溃……
澡都没洗,直接抱起她来,到了卧室去,肌肤交融……
在美国的几天就没有做什么措施,这一次,手都已经伸到了抽屉里,却僵了一下,还是推上,再没有手下留情……
……
清晨,果然江慕水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不见了。
如果不是昨晚那持续到三四点的激情,她几乎要以为,他没回来过。
厨房的玻璃渣他打扫干净了,依旧做了早餐,不知怎么的,江慕水看着那精致到过分的早餐,只觉得,那餐食里,满是歉意。
餐盘底下,一个简单的便利签。
江慕水一愣,拿了起来。
上面几个字写得一笔一划,看得出写它的人有多耐心,多用力,一笔一划都充满爱意与力道,上书,“我爱你”。
江慕水心脏一股暖流涌过,将小小的便利签摊开,闭眼,紧紧捂在了胸口。
***
陈浅因拎着裙摆,在后台早就待不住,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你干嘛呢?谁准你把牌子去掉了?这两桌都是‘女方亲友桌’,少一桌就是不行,给我放下!”
酒店工作人员一愣,有些为难,说:“可我们经理说最后跟您沟通过,这边一桌就够了……”
“十二个人挤一桌你好意思?我老公家太穷,加不起一张桌子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嫁的是谁吗!”
“哦……好,那好吧。”酒店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他也奇怪得很呢,现场这种事居然都由新娘子亲自指挥,新娘子不是负责美美的就行了吗?谁家新娘子——还是被二婚的新娘子——不老实后台待着,满场颐指气使?
陈浅因挺胸抬头,问了自己的表妹伴娘一句:“我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