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抢救个屁!我烤串的,又不是消防队的!”
说罢,朝后喊了一嗓子,“黑蛋儿,你摊儿着了!”
“诶!”
满脸横肉的黑蛋就在身后不远,闻声屁颠屁颠的小跑到军帽男身边,点头哈腰道:“伟哥!”
“你看我干毛!”
军帽男骂了一句,一指烤肉架子,“你摊儿着了!你火遮眼啊,那么大火看不见?”
黑蛋闻声搓了搓手,满脸谄笑,“我不看伟哥正在吟诗嘛,怕破坏了您雅兴,哎呀妈,那造型老好了。深情的望着大月亮,恨不得仰天长啸啊,看到此情此景,小弟我都差点啸出来啊。”
“笑你妈了个蛋!”
军帽男伸手把头上帽子一抹,蹦起来一帽子甩黑蛋脑袋上了,大骂道,“叫你的服务员过来,赶紧把火灭了,架子上还有我十串腰子呢,全灰灰了!”
“诶诶诶!”
黑蛋点头哈腰的应是,扭头见百乐门门口几个穿黑西装的提着灭火筒,站在原地,手一指,破口大骂:“你们眼瞎啊,没看见伟哥摊儿着火了?救火啊!不准用灭火器,用手…唉呦!”
军帽男一脚蹬黑蛋屁股上了,骂道:“你练过火焰掌啊?”
说罢,冲百乐门前的保安一挥手,“过来把火灭了。”
几个黑西装闻声同时启动,提着灭火器小跑了过来。
“伟哥。”
几个保安先鞠躬跟军帽男打了个招呼,才开始干活。
“呲呲呲!”
一阵白烟干出去了。
“咳咳。”
摊前,周围,不少人被呛了一下。
“单全免了,对不住各位。”
黑蛋冲着咳嗽声传来的地方抱了抱拳。
军帽男用帽子擦了把脸,起步朝百乐门的店门走,随口对跟过来的黑蛋吩咐道:“再叫人给我支个摊儿!”
“诶,明儿就能好,保证一模一样。”
黑蛋恭敬的应是,小跑着跟上,“黄总在楼上等您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早说?”军帽男随口问了句,脚步不停。
黑蛋没说“您交代过,烤串的时候不让打扰”,而是埋怨了自己一句:“嗨,瞧我这记性,才想起来。”
“小聪明!”
军帽男淡然评价一句,又是一帽子甩黑蛋脑袋上了,脚步不停。
“嘿嘿!”
黑蛋挠了挠脑袋,被军帽男两帽子抽的头皮生疼,非但不恼,脸上反而喜滋滋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军帽,比他爸岁数都大,都六十了。
军帽分真假,真的军帽为碧绿的确良面料,帽檐尖挺,里面印有长方块的章,标着姓名,年龄,血型等。
搁在六十年前,一顶这样的军帽可以引发斗殴,那时候不流行抢银行,流行“抢军帽”!
三线建设的时候,老被服厂堆战备库里不少,值钱谈不上,与偏三轮一样,玩的就是个派。
……
“鸡屎稀鸡,木免完蛋。鸡起落鳖,母免胆寒。”
豪华大包中,一个胖子正在扭着屁股,满场飞舞,一手持麦神情献唱,一手拿食指调皮的点着沙发上的客人,“那坛洗去黑帮,美丽醉棒棒,摸魂无铁亲球吊草郎……”
客人是台湾来的,脸都快憋炸了。不是被歌儿轰的,是被胖子轻盈的舞姿吓的。
“啊~哇某醉,哇某醉!”
一曲转,胖子嗷一嗓子蹦了起来,一个鱼跃冲顶,脚下带甩腿,动作大开大合,热情奔放,严肃活泼!
“靠妖咧!”
台湾佬一脸呆滞,望着跳蚤附体的轻盈胖子,双眼闪过噩梦般的神色。
“我靠。”
包房门一开,军帽男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胖子一个空子轻盈的转体三百六十度,上身自由女神,下身芭蕾。
眼看胖子见到门开,落地一个天鹅跳就要朝他扑来,军帽男吓得一把把门拉上了。
“咣”的一声闷响,门板震动。
“哎呀我草!”
门后传来一声老母猪倒地后的惨叫。
军帽男再次开门,从地上躺着的胖子身上跨了过去,抱拳道:“永前兄。”
“小福兄。”
沙发上的台湾佬看了眼地上歇菜的胖子,脸上一副解脱的表情,喜滋滋的站起来见礼。
永前是台湾佬的字,他叫林朝先,雾峰林家的次男,乾隆年间就入台了。
林家发迹始于刘铭传抚台,中法战争时期,林朝栋率家兵两千助战,得封,垄断福建并台湾樟脑购销之权,自此发迹,距今已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