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杞墨没有说话,不过他身上重新冒出来的妖火已经证明了她说的话。
她想要靠近他,却被他厉声喝住,“别靠近我。”
妖火越烧越旺,她盯着他看,心里一片焦虑,谁知他突然伸手一招,河面上传来一声破水而出的声音,她吓得立即扭头,以为是宫涟,却见从远处飞来的是之前落水他的佩剑。
他伸手握住剑柄,剑身在不断地震动,她见过他之前发狂的样子,现在这下面只有他们两个,无疑若是动手她肯定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身上的短刃刚刚也掉水里了,可惜她没有招来武器的能力。
这是要空手套白狼了?
宫杞墨握着剑柄的手已经发白,他目光扫过她,手中剑翻转了方向,蓦地朝自己的大腿刺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大腿蔓延,将他即将陷入疯狂的神志又拉扯回来。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没料到他会突然自残,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他会不会突然暴起捅她一下了,忙接住他歪倒的身子。
他将插入大腿的剑拔出来,扔到一边,薄唇一片苍白,眼底重新恢复清明。
她心头燃起一片火,伸手将他拽起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要不是情况不合适,她真想撬开这人脑子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着她,低咳了几声,“你不怕我?”
“怕个卵啊。”她顶了一句回去。
宫杞墨顿时静了静,终于没再说话,她偏头看他,见他脸色惨白,眉间拧得死紧,似乎在对抗着什么。
天空乌云密布,感觉再过不久就要下雨的样子,她使劲力气扶着他,捡起被他丢到一旁的剑就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两人走了差不多有两公里,才终于在下面找到一个小小的山洞,最多容纳三四个人的大小。
她将他扶着让他靠在石壁上,又匆匆跑出去捡了一些干燥的木材回来,刚进山洞,瓢泼大雨开始了,她将捡回来的枯木条丢在地上,跑过去看他的情况。
他闭着眼靠在石壁,仿佛陷入了昏迷,又仿佛没了气息,她胆颤的摸了摸他的脸,确认他还活着,才放心的将他大腿刚刚粗糙包扎的伤口解开,重新给他包扎了一遍,只能先止血。
她身上只带了莫轻尘给的药,没有伤药,刚倒了一颗出来准备喂给他吃,他便睁开眼睛,看到她手中的药摇了摇头,道,“这药对我没用。”
“啊?”她握着药,“为什么、?”
他偏头看她,琉璃色的眸子闪着光,“因为这药,只对人有用。”
“……”
她手一抖,默默的把药塞回去药瓶中,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把话说出来,她吸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
他道,“你怕我吗?”
“怕你什么?”她声音也压低了,外面暴雨几乎压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低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琉璃色的眸子十分的漂亮,随即伸手一挥一道火焰从她刚才捡回来的枯木中燃起,他道,“我这样,你猜不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