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墨不给她喝酒。
山上一片安静
祁笙似乎也不在房间内,他们本来想过去跟他说一声明天离开的时间,结果没看到人,反而看到薛廖没精神的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正忧郁的看着天空。
白叶正在一旁跟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哥两好的喝酒,她看的嘴馋,就被宫杞墨拎着回了房间勒令休息。
她体力现在不比以前,去山下这么一下就感觉很累,所以很快也就睡了过去。
宫杞墨给她盖好被子之后,便出了门,让人去准备明天离开的事宜。
后山深处
这一片是平时没人涉足的区域,此刻玉虚真人正十分脸色严肃的坐在一颗发光的玉石面前,周围符纸飘动,将四周的气息全部封印住,莫轻尘站在他身边,目光落在玉石上面。
一股白色的烟气在玉石之中摇摇晃晃的扭动,玉虚真人的额角蓄满了冷汗,手指快速翻飞,结印朝玉石中打进去。
那白色的烟气摇摇晃晃的似乎要被打出来,不过僵持了片刻它依旧安稳的附在玉石中。
玉虚真人只好先收手,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有点麻烦。”
莫轻尘伸手将玉石拿起来,“如何?”
“这麟石本就是酆都城内最坚硬的灵石,长期经过阴气渲染,里面的东西早就跟玉石融为一体,要分开不是那么容易,或许那一魄已经生出属于自己的灵识,不愿意离开。”玉虚真人道,“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将它抽出来。”
莫轻尘双眉深蹙,一时没有说话,玉虚真人看他脸色不太好,道,“你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要不我帮你看看?”
莫轻尘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淡淡的摇头,“不用。”
玉虚真人只好作罢,道,“你怎么不告诉祁笙?他这俩天好像在找我们。”
“不见一面?”
莫轻尘再次摇首,“若是这玉石碎了,里面的那一魄是不是就能出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麟石很难弄碎。”玉虚真人抚着自己的胡子道。
“据我所知,酆都的领主或许能,不过那位大人常年行踪不定,这种事情他也不会理会。”
莫轻尘将麟石收好,颔首道,“我知道了。”
“那你要如何?”玉虚真人问道,“放弃?”
他摇头,“我会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玉虚真人道,“他现在那样不也挺好的吗?”
“……”莫轻尘一阵沉默。
玉虚真人叹气,“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执念太深,影响了自身的修为。”
“若是他有问起,什么都不要说。”莫轻尘道。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玉虚真人叹气,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自己先出去。
他待在这里两天了,就为了研究麟石,他想不通透莫轻尘到底在想什么,千年劫快到了不去好好修炼,巩固自身的修为,反而还去找了麟石,就算里面有——又如何,能比自己重要么?
他刚出来没走多远,就被祁笙逮住。
祁笙面无表情,直接将他掳走丢进一个山洞,玉虚真人委屈的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我还能揍一顿救命恩人。”祁笙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想试试?”
玉虚真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想。”
“那就老实交代。”祁笙眯着眼睛看他,“你们最近在做什么?”
“做什么?”玉虚真人一脸惊惧,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我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啊。”
祁笙,“……”
他一个爆栗送了出去,“别贫嘴。”
玉虚真人很坚强,“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你们这两天去干什么了?”祁笙道。
“啥也没干,我就劝他好好修炼准备渡劫。”
“真的?”
“真的!”
祁笙半信半疑,“他人呢?”
“在闭关修炼呢。”玉虚真人似真似假的道,“他很认真。”
心里暗忖,认真作死。
祁笙不傻,道,“闭关的地方在哪儿?带我去。”
“你不是跟他冷战吗?找他干什么——”
祁笙凉凉的看着他,“带路。”
“……”
玉虚真人瑟缩的缩了缩脑袋,只好点头,走在前面给他带路,反正莫轻尘说了不能说,又没有说,不能带过去。
这么想着,玉虚真人心宽了不少。
祁笙跟着他往山林深处走,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周围的灵力有些诡异。
他还没来得及研究这灵力是怎么回事,就被远处地上倒着的一道身影惊到了,立即掠过玉虚真人朝那道身影跑过去。
“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玉虚真人也跟着跑过来。
祁笙先一步靠近他,刚要伸手探查他的身体情况,就被他伸手抓住。
莫轻尘睁开眼睛,眼底的冷意在看到面前的人是谁之后,便收敛了许多。
“你怎么回事?”祁笙声音冷了下来。
“没事。”莫轻尘坐起身来,手微不可见的往后撤了撤。
祁笙抿紧唇瓣,“没事?能昏迷在这里不知人事,还叫没事?”
“是不是因为心头血?”
莫轻尘目光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玉虚真人早在莫轻尘醒来的瞬间,就赶紧撤退了,他可不想要被殃及池鱼,特别是看到祁笙脸色那么臭的时候。
他站了起来,道,“不是。”
“撒谎!”
祁笙眼里含着怒意,“你把手伸出来!”
莫轻尘摇头,“真的没事。”
“没事你就把手伸出来。”祁笙盯着他,“我看了就知道有没有事。”
莫轻尘一动不动,他上前一步一点都不退让,两人僵持了一阵莫轻尘总算是妥协了,听话的伸出手来。
祁笙这才稍微满意些,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刚要探查的时候,后颈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伸手接住陷入他下坠的身体,莫轻尘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一抹鲜红从嘴角溢出,他忍住身体的不适,好一会儿才缓来,他伸手将祁笙抱起,他眼帘紧闭,眉心不悦的蹙紧,似乎在不开心被人这么对待;
他摸了摸他的眼脸,最后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