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会回到公寓吃晚餐,从不例外。不过,在这一天他打破了这个规律。
“呜……”
“轰隆轰隆……”
火车过路发出的轰鸣声,将鲍里斯从沉睡中惊醒。
睁开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鲍里斯翻了个身,从感觉硬邦邦的床上爬起来。
房间里光线很亮,那是铁路沿线的探照灯发出的光亮,因为没有窗帘,这刺眼的灯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将不大的一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因为刚刚被惊醒的缘故,鲍里斯的精神还有点恍惚,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过了片刻,卧室里传来的细碎话语声,才让他想起自己还在卡雅姐妹的家里。
看看身边,没有人,只有凌乱的被褥和一些被撕扯乱的衣服丢在身边,鲍里斯摸了摸鼻子,明白卧室里说话的声音来自何人了。
抬起手腕,鲍里斯看了看腕上带着的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真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几个小时。
午餐没有吃,晚餐也没有吃,这会鲍里斯才感觉到腹中空空,而且嘴里也苦涩发干,咳得难受。
没有出声,鲍里斯从床上蹭下来,这里没有属于他的拖鞋,就只能赤着脚下地,走到虚掩着的卧室门口。
“这是什么?脆脆的,还挺香呢。”虚掩的房门里传来奥丽雅的声音,这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应该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了。
“这是榛子吧,听那人说这是榛子巧克力,从瑞士来的,”这是卡雅的声音,“瑞士你知道吗?”
“听说那是法西斯德国的附庸,”奥丽雅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东西,同时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吧?我记得听到过广播。”
不想继续听两个小姑娘不着边际的闲聊,鲍里斯咳嗽一声,推开卧室的房门。
卧室里没有窗户,因此,温度比外面稍高一些,两个女孩各自裹着一条行军毯,面对面坐在一张小办公桌边上,桌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甜食,都是上午带回来的。
显然没想到鲍里斯会突然推门进来,两个女孩像是被抓到正在偷吃的坏孩子,齐刷刷的站起来,一边抹着唇角一边朝鲍里斯尴尬的傻笑。在这一刻,两个女孩才算是露出她们涉世不深的纯真一面。
“肚子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鲍里斯笑了笑,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问道,“最好先来点茶,哦,热水也可以。”
“我去给你拿,”卡雅首先反应过来,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迈动两节雪白的小腿,朝客厅跑去。
听着卡雅在外间倒水发出的声音,鲍里斯走到桌边,紧挨着奥丽雅坐下,说道:“这里的环境不太好,地方也太偏了,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给你们找个新的住处。”
“太好啦,我可是早就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奥丽雅兴奋的说道,“恩,最好能搬到阿尔巴特大街去,不行的话,列宁大街也可以,那里离歌舞团很近的。”
鲍里斯微笑着点点头,给两个女孩换个住处并不算很难,毕竟他在莫斯科也认识不少人了。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沉吟了一下,鲍里斯说道,“不过,我可能经常会离开莫斯科,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需要找我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鲍里斯想找支笔把格尔廖莎的电话写下来,本能的往身上一摸,才发现身上半件衣服都没穿。
幸好卡雅适时的送了水过来,又取来支笔。
“就是这个电话,”将格尔廖莎的电话写下来,想了想,他又把阿尔谢尼的电话留下,“这个也可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他们都可以帮你们办妥。”
如果说鲍里斯现在最信任的人,那无疑就是阿尔谢尼了,这个警卫员出身的家伙,跟他时间最长,对他的秘密也了解的最多。
“你这就要离开了吗?”卡雅歪头看着鲍里斯的脸,迟疑着说道。
鲍里斯点点头,实际上,他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很过分了,消失了大半天,一旦总参谋部那边有什么事找他的话,恐怕就会很麻烦的。
“放心,我会经常过来的,”揽着卡雅的脖子,在她嫣红的嘴唇上亲了一口,鲍里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