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虑周密,狡猾无比……”耗子心惊地说:“这帮混蛋看来真不好对付!”
“总之他们离我们不远,一定能追上。我给萨迦公安局的次旦局长打个电话。”卓佾拿手机拨了一阵,就开始讲藏语,讲了足有五分钟才挂断。
她说:“次旦局长说了,他立刻派人到路上巡逻,设卡堵截,如果格列那些人从那里走就拦住他们。次旦说多次想抓他们了,总抓不到证据,现在就以偷窃抢劫罪先把他们扣起来。”
我们的车开上小路,跟着马蹄印迹一直向南,路两旁都是很荒凉的原野,现在覆盖着皑皑白雪,远处的雪山一座连着一座,河流峡谷在它们中间盘绕曲折,路就在这一片辽阔与荒凉之中无规则地延伸。
我却后悔起来:因为积雪太厚,根本看不到路面,只能依靠路标辨识道路。积雪下面的路况差到了极点,虽然是越野车,仍然摇摇晃晃、颠簸起伏,开不起来,这样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骑马的,早知道该买马来追。
等我们快到萨迦的时候,次旦局长主动给卓佾打电话来了,说是遇到了四个,抓捕的时候发生了枪战,他们抓住了两个,两个跑掉了,我们大喜。
进了萨迦,次旦来迎接我们。他中等身材,黑瘦精干,戴着皮警帽,穿着厚厚的皮夹克式的警服,手里还提着杆双筒猎枪,带着两名警察,开一辆警车,一直把我们领到公安局里。
次旦见了卓佾非常热情,象老友重逢。原来他在拉萨时曾经和卓佾在一个警队,是同事,他比卓佾大好几岁,曾经是卓佾的上级。后来被调到藏南的萨迦镇当刑警队长,现在已经升任局长,仍然兼任刑警队张。整个局里有二十多名工作人员,除去后勤人员,真正干刑侦、巡逻、维持治安的只有十几个人,人手很少。
次旦说:他们接到卓佾的电话就组织人出来在镇北的路上设卡、巡逻,后来发现四个带枪骑马的人过来,他们要他们下马检查,没想到他们做贼心虚,掉头就跑,还向他们开枪,结果一番枪战,两个跑掉了,一个背部被次旦用猎枪击中,伤得不轻;另一个马被打死,都束手就擒,现在受伤的那个被送到了镇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另一个关在局里的临时牢房里。但是他们身上除了武器和一些吃喝的东西外,什么都没有。
我说:“他们不可能有,因为他们只是诱敌的,引诱我们走错路,东西根本不会在他们身上。”
大块头急了:“那这厮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他一定知道格列那些人从哪里走。”
次旦说:“我们也问了,他什么都不肯说,还蛮横得要命,我揍了他一顿,他还是不开口……”
“局长,请带我去看看。”我让其他人在办公室里等,只带着卓佾去审讯室,兰蕊非要跟着看看,一块走出来。
次旦带着两名警察,来到审讯室,把那个被抓的提出来,他身体强壮,可是看上去不到20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是一个毛头小子,一头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鼻子底下还挂着清鼻涕,鼻青脸肿的,大概被次旦他们揍得不轻。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棉袍,身上围着一块羊皮,戴着手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大街上那种不谙世事却天不怕、地不怕硬充英雄好汉的毛头小混混。
次旦用藏语冲他吼了几句什么,大概是警告他老实点,他只是裂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笑笑,嘴里嘟噜了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