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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将近一个钟头,远远看见又一辆带篷的大货车晃晃悠悠地开过来。
“这次看姐们的!”兰蕊说着,拉开拉链把防寒服脱了,穿着衬衣,然后把裤子也脱了,只穿着内裤,两条雪白的长腿都露出来。
“我靠!玲姐要秀性感!可这不是地方吧?”
我也大惊:“你想冻死吗?当心感冒……”
“不怕!现在姐们不怕冷!不是性感美女吗?姐们不怎么性感,但想试试。你们都藏在车后,卡车一停就堵住!”兰蕊说着,抄起一把手枪,扳开机头,拉了下枪栓握着背在身后,一手叉着腰站在路中间——这回可真看到“美丽冻人”了。
那辆卡车开近了,还有二十多米远,兰蕊突然往前一伸左手做了个停车的手势,右手举起枪来冲天上连开了两枪,砰砰——!
“吱——!”刺耳的刹车声,那辆卡车在离兰蕊不到半米的地方刹住了。
一颗胖脑袋从副驾驶的窗口伸出来,一股浓重的山东腔喷涌而出:“娘的小熊妮子,大冷天你搞嘛的?想死吗?”
他的话音未落,我们一哄扑上去,枪口都对准了车:“不许动!下车!”
“啊呀娘哎!劫道啊?别、别开枪,俺给钱、给钱!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行个方便唉大哥!”车门开了,下来一胖一瘦,举着双手。
“劫你个头啊!我们不劫道,我们的车坏了,想搭个便车!”耗子喊。
“啊?嗨,咋不早说呢?中、中……咦?”瘦子突然惊讶地叫起来,指着兰蕊说:“这、这不是在良曲饭店里和我们划拳的那个姐姐吗?”
“啊?是你们,”兰蕊也认出来了:“是那两个山东来的大货司机!”
“我擦!怎么这么巧!”大块头说。
“对对,是俺是俺!姐姐,你怎么把头发弄得这么短?俺差点没认出来,可还是那么俊……”
“闭嘴!”
“既然是熟人,那就别废话了,我们想搭个便车,去萨迦!”我一边说一边给兰蕊披上衣服。
“哎哟,巧了,俺们这阵子一直往亚东送货,跑了好多趟,现在终于送完了,要回日喀则,正好顺路。上车上车,路上寂寞,有个拉呱的忒好了!”胖子热情地招呼我们上车。
我和兰蕊、耗子坐进驾驶室,其他人把面包车上的东西搬上卡车,都跳进车篷里。
一路上两个司机东扯葫芦西扯瓢地不住嘴,讲他们在西藏的奇遇。那个胖子还唱了几段山东二簧,倒是真不寂寞。但我满脑子都是事儿,他们的说的什么几乎一句没听进去。
第二天下午,到了萨迦,下了车,我让耗子给两个司机400块钱,两个人推托着不肯要。
“拿着吧,”我说:“本来想请你们二位大哥吃个饭的,但是我们有急事在身,顾不得了。这个算给二位的酒钱,拿去卖两瓶酒。”
“哎哟,那、那好吧,俺们也不客气了。”胖子把钱接过去:“兄弟,真够意思哎!以后有空恁到山东,哥请你喝酒,喝他个痛快,俺们还得向这位姐姐学学划拳呢!”
我们到派出所找到次旦,取回了越野车和皮卡,次旦要留我们吃饭,我没同意,直接上路开到了日喀则,找了家旅馆住下,安排好了,众人问下一步怎么办。
我一挥手:“带上我们得到的经书,去扎什伦布寺!”——我主要是想问问那本《拙火定十诫》中所说的那位那索赖波上师的下落,扎什伦布寺里经卷浩如烟海,里面饱学的喇嘛很多,肯定会有人知道。知道了那索赖波上师的下落,雪魂珠的下落也就有眉目了。
在扎什伦布寺门口,远远看见柏新和几个导游,正在雪地里争抢少得可怜的游客。